公子凛的马受惊,前蹄抬起来嘶鸣一声,疯狂的朝前跑去,公子凛紧紧攥住缰绳控制方向,用了极大力气,手上伤痕裂开,滴出血来,受惊的马闻了血腥气,更加癫狂。
公子应骑在马上,得意的看着公子凛狼狈的模样,又神情倨傲的望向云桃,虽一字没说,但眼底写满了嚣张。
云桃也不太会骑马,眼下能安安稳稳的在马上坐着还是靠青玉,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凛受伤,于是一边小心翼翼的驾着马朝公子凛的方向奔去,一边吩咐青玉:“你施个仙法,让那匹马慢慢停下来,别做的太明显。”
青玉:“好,仙子。”
公子应眼睁睁看着谢鸢骑马朝着公子凛飞奔而去,逐渐追上他,帮他拉住缰绳控制方向,让那匹受惊的马安静下来,还对他盈盈一笑。
公子应侧脸紧绷,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咬牙切齿咒骂:“贱人!”
竟敢这样羞辱他!在公子应看来谢鸢既爱慕他,却又同公子凛那般出身下贱的人纠缠在一起就是对他的羞辱!
公子凛手上的伤更严重了,云桃也不太会骑马,索性直接退出了比赛。
场上,公子应打起马球来分外狠辣,戾气十足,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场外看,谢鸢正坐在阴凉处,给公子凛包扎伤口,烈日透过树缝洒下斑驳的光,乌发雪肤,盈盈佳人轻蹙着眉,一脸担忧,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一个贱种!
公子应紧紧攥着手中的马球杆,强忍着怒气和酸涩,打的愈发狠厉,不顾章法。
眼看着场上战况正酣,云桃吩咐青玉:“就是现在,让他摔下马。”
青玉点头:“是,仙子。”
公子凛怔怔看着为他细心包扎伤口的云桃,心脏砰砰砰,缓慢而又剧烈的跳动起来,清晰分明。
砰一声闷响后,场上突然传来焦急杂乱的喧闹声。
“来人,传巫医!”
“快快快,公子应坠马了!”
“马,快去追马,别让那马踩着人。”
云桃眼底闪过笑意,被浓密的睫羽遮去,一闪而过,难以捕捉,真是活该!
她好似没听见公子应三个字一般,头都没抬,只是继续认真的给公子凛包扎手上的伤口。
场上,公子应刚挥杆,将一颗马球打进洞里,侧头想要看看远处谢鸢的反应,不知为何攥着缰绳的那只手突然一滑,胯下的马前蹄抬起来,嘶鸣一声,将他从马上甩了下来,他重重摔在地上,头部剧痛,失去意识前,他鬼使神差的将视线投向场外阴凉处,他以为会看到谢鸢一脸焦急的提裙朝他奔来,但并没有,她正垂着头,神态认真的给公子凛包扎手上伤口,仿佛他是什么宝物一般怜惜慎重。
他躺在地上,死死盯着谢鸢,满脸不甘心,心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剧烈疼痛,痛得难以呼吸。
谢鸢,你这个贱人!
今日羞辱,我定要你百倍偿还!
脱缰野马
公子应醒来时,满屋子苦药味,侍卫立在床边侍候着,见他醒了,连忙上前:“公子,您醒了。”
“我去叫巫医。”
公子应抓住他的手,脸色苍白难看,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哑着嗓子问:“谢鸢呢?她可来过?”
侍卫摇头,吞吞吐吐:“王上去了安清池沐水祈福,着公子凛伴驾,谢岸身为礼官也要随行,他把谢女郎也带上了。”
公子应脸色惨白,泼墨眉眼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贱人岂敢!岂敢!”
若是从前,即便谢岸要带上她,她也不可能去,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照顾他的,可现在谢鸢竟心甘情愿与那贱种同去,将他抛之于脑后。
侍卫大气不敢喘,生怕被迁怒:“公子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
公子应阴沉着脸问:“父王何时回来?”
侍卫低眉敛目:“圣驾明早就回来。”
公子应哑声吩咐:“今夜唤紫芙侍寝。”
侍卫惊讶的唤出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