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姑的嘴角艰难地勾起一个弧度,断断续续道:“锦王殿下不就是……咳咳……想知道我为何……咳咳……要绑了你的小情人……”萧瑀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眉姑却大笑道:“哈哈……殿下,你说……咳咳……一个小姑娘我绑她作甚,自然是因为……咳咳……殿下您啊……”萧瑀再也顾不得其他,猛然上钱揪住眉姑的领子,恶狠狠道:“你们怎么会知道……不对,我那时候甚至没有要出征的意思。”眉姑的脸因为窒息变得扭曲,她却仍然挣扎地说道:“殿下……您说我是棋子……您又何尝不是呢……”萧瑀被这信息震得松了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杭进在一旁喝道:“你少胡说八道。”眉姑剧烈地咳嗽着,却是一边咳一边大笑,但渐渐地,她的笑声竟然慢慢衰落了下去。杭进意识到不对,赶紧上去捏开她的嘴,眉姑却早已咬破了牙齿里藏着的毒囊,嘴角留下一缕黑血,却是已经没有生息。杭进懊恼地收回手,见萧瑀脸色不对,连忙道:“殿下不要听她瞎说,她牙齿里早就有毒囊,却偏偏要等了这几日说出这些扰乱人心的话,才自尽身亡,可见心思之狠毒。殿下可不要上了她的当!”萧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挥了挥手道:“其他的俘虏可有招供?”杭进虽然担忧,但还是照实回答道:“这些俘虏已有部分招供,只是……”萧瑀没有理会杭进的欲言又止,直接道:“将供词拿过来。”杭进从袖口中抽出几份供词,又道:“这些都只是一些普通士兵,供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地方。”萧瑀迅速地看过那几份供词,眉头却深深地蹙起,如杭进所说,这些供词都十分普通,并没有什么用处。萧瑀又问道:“当时还有几人是同眉姑一起被抓的,他们可有招供?”杭进摇摇头:“并未。”萧瑀还想问什么,突然一个狱卒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殿下!殿下!那几个犯人都死了!”萧瑀和杭进赶到关押的地方,已经有仵作验过了尸体,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几个人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时死亡,而且死相可怖,全身却都找不到任何一个伤口。因为无可奈何,杭进只能去请阎不收来看看,阎不收围着这几具尸体转了几圈,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收了手:“这几人都是被蛊虫控制,因为母虫已经死亡,所以他们也就跟着死了。”“蛊?!”蛊术来自于苗疆,但自从一百年前苗人被大周灭亡后,这一门邪术便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除了一些文献中还有记载,现实中蛊术早已失传。再见到蛊术,众人都是震惊的,但绝没有一个人有萧瑀内心那么波澜起伏。在萧瑀的记忆中,上辈子蛊术也并没有完全失传,甚至后来还在朔京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他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这么早就再次见到这种邪术。杭进说道:“看来苗人并没有完全灭绝,他们投靠了滇西。”“不,应该说他们投靠了凤池公主。”萧瑀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去翻了一遍那些供词,却是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殿下?”萧瑀合上那些供词:“走,再去审一遍。”在审问了几个俘虏之后,萧瑀终于验证了心中所想,他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霍将离的书房门,带着怒气径自走了进去。霍将离正在写近期的战报,知道他进来也不曾抬头。萧瑀一掌拍在他的桌面上,桌面上的东西都跟着震了震,几滴墨水落在了纸面上。霍将离这才停住笔,抬起头道:“锦王殿下有事吗?”萧瑀怒极反笑:“看来霍将军还被蒙在鼓里了?”“本将不明白,还望殿下明示。”萧瑀将一叠供词仍在他的桌上,冷冷道:“那就请霍将军好好看看。”霍将离瞟了一眼,眉头慢慢皱起:“殿下这是何意?”萧瑀见霍将离还在跟他装傻,冷笑一声:“霍将军不认字吗?我先前还奇怪,为何滇西军队每次都只派出小股军队袭扰,却又如此不堪一击,而你则每次都只是将人打退就不再追击,原来竟是一开始就知道要和谈?”霍将离目中透出惊奇,他没有过于遮掩自己的意图,但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萧瑀竟然就发现了。萧瑀见霍将离不说话,便又投下一个惊雷:“霍将军……是我皇兄的人吧!”霍将离面露惊骇,猛然站起身,厉声道:“殿下这是何意?”萧瑀却慢慢露出了笑容,从容地在他对面坐下,摊了摊手掌:“霍将军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