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保重!”萧瑀摇摇头:“这怕我这一回去,便不再是什么大人了。”焦榕道:“那又如何?在我心中,您始终是郡尉大人,您的嘱托我始终牢记在心。”萧瑀不再多说,骑上马道:“诸位兄弟,保重了!”“一路顺风!”?☆、?在后宫有一间叫做永庭殿的宫殿,后宫的女人和命妇,只要犯了错,都会被软禁在这间宫殿中,直到罪名定下。这间宫殿自从建立,上至皇后下至宫女,只要进了这间宫殿,很少有完好无损离开的,在这里,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都是一视同仁。沈晏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踏进这里,面对前来问话的陶氏,她只觉得一阵荒谬,——私通外男、妇德败坏,这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指控。沈晏否认了罪名之后,见到了所谓的证人。前两个是她并不认识的宫女,但最后一个人的出现,让她的双眼不由得睁大。是许氏。她的手腕上甚至还套着沈晏赏的金镯子。陶氏看到了沈晏的表情,也看到了许氏躲闪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目光。她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不管沈晏最后是否定罪,这个许氏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听说她的丈夫是沈家的家生子,这个女人给自己丈夫招致了灭顶之灾,居然还一无所知的得意洋洋,也是可悲又可笑。既然看到了许氏,沈晏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反驳,也知道了是有人预谋对付她,因此她不再言语。陶氏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猜到这是有人在对付沈晏,姜皇后刚刚查了内务府,下一刻沈晏就被人告了罪名,若说其中没有猫腻,鬼都不信。然而许氏的供词却又证实了沈晏的确有私下见过外男的行为,这才是让姜皇后最为恼怒的地方。大约是怀着这样一种怜悯,她最后一次问沈晏:“锦王妃还有何话可说?”沈晏沉默了一会,才抬头道:“我想见见我的夫君。”陶氏摇摇头:“王妃见谅,这是不允许的。”沈晏怔愣了一会,才苦笑着道:“那我再无话可说。”陶氏默然,行了一礼,才退了出去。吩咐左右将门锁好,她将供词收好,朝椒房殿而去。————姜皇后因为沈晏的事情已经两天没有睡好了,才小憩一会,却也睡得并不安生,一听见陶氏在殿外询问的声音便醒了过来,扬声道:“陶媪快进来。”陶氏进来,先告了声罪,才将几人的供词呈上去。姜皇后迅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一下转为铁青,她将供词一把扔到地上,怒道:“混账!”陶氏没有接话,只是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姜皇后问道:“沈晏难道并未替自己辩白吗?”她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儿媳妇,但却是相信沈家女儿的品行,沈晏在椒房殿当过一段时间的女官,她的性子究竟如何,姜皇后还是很清楚的,可许氏的供词可算是证据确凿,她还是沈晏娘家管事的妻子,姜皇后都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得知沈晏闭口不言后,姜皇后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的确,在此刻,没有比保持沉默更好的办法了。姜皇后想了想,又问道:“先前从王府逃出去的那个私兵找到了吗?”陶氏摇摇头:“未曾。”姜皇后满心忧虑:“我那傻儿子若是为了这个真的跑回朔京可如何是好?”这一点,陶氏也没办法保证,大概在萧瑀眼中,她们正是趁他不在京,欺负他的王妃,以他对沈晏的看重,只怕是怒发冲冠。只是姜皇后也是别无他法,沈晏刚刚说出苗女的事情,姜皇后不过刚刚开始调查,对方立刻就能报复沈晏,所表现出来的力量简直让人心惊。虽说姜皇后早知道这事背后一定有阴谋,但当她现在查到的东西来看,当初沈晏说的苗女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些势力的能量绝不仅仅在内务府一角,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触角深入。甚至不说后宫,只怕前朝都有介入。现在,为了麻痹幕后黑手,姜皇后只能表现出对沈晏怒不可遏的态度,私底下仍在不动声色查探,唯一忧心的,就是萧瑀,违抗军令,这可不是好说的,偏偏为了保密,她也没办法将事情真相告诉萧瑀。无奈之下,只能让底下人多加注意,不要让萧瑀做出更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姜皇后不知道沈晏是否看出内情,作为亲王妃,哪怕沈晏如今被打为戴罪之身,但只要她一日没有定罪,她的身份就注定别人无法欺辱她,所以虽然住在永庭殿,除了行动受到限制,也依旧有宫女伺候梳洗。沈晏倒也言行如常,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让姜皇后也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