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告诉你,我也是见了你才知道,你跟我姐姐有几分相像,难怪侯爷喜欢你呢。”苏凌雪说完这句话,满心期待地在程娇儿脸上寻找失落和悲愤,可惜她失望了。程娇儿自始至终都毫无表情。苏凌雪气得离开。絮儿担忧地扶着程娇儿,“姑娘,您千万别生气,她就是故意气您的。”一旁的婆子也连忙劝道,“就是,就是,老奴在崔府待了很多年,曾经见过那位苏大小姐,您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程娇儿脸色有些难看,但不是气的,她不太舒服,是不是中暑了?众人扶她去望江楼的雅间休息,侍卫连忙去传膳,程娇儿对着一桌子菜毫无胃口,偏偏肚子又饿得慌,她只得强忍着不适吃了一小碗饭。喝完一碗酸梅汤后,程娇儿总算解了暑,靠在一旁的小塌休息,等着崔奕来接她。她回想刚刚苏凌雪的话。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活人跟死人争?那是脑子有病。此外,她也不会傻到,以为崔奕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他能像现在这么看重她爱护她,已经是极限了。程娇儿告诉自己,不要奢望太多。心情渐渐平复,她睡了过去。半个时辰后,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已换了一片天地。她在一辆马车上,粗糙的木榻上铺着一条棕色的薄毯,她被放在坐榻之上。马车颠簸不知驶向何处。但绝对不是崔府的马车。“停车!”程娇儿喊出一句话,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捂着嘴难受得小脸皱了起来。她是不是被绑架了?程娇儿吓得浑身出冷汗。出乎她意料,马车很快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眉目清秀俊朗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程娇儿看清来人,惊愕地睁圆了眸子,失声道,“窦旸!”窦旸目光在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庞上落了落,眉宇敛去了几分冷色,神色温和,“娇儿,马车颠簸,你忍着点,等到了地方,咱们再说话。”窦旸说完便准备去赶车。“等等!”程娇儿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挣扎着拽住他的袖子,“你要带我哪里?”“娇儿你放手,你先坐好,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说。”窦旸有些焦急,只得哄着她。程娇儿泪如雨下,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块,央求他道,“我难受,这马车我坐不得,你先让我下去”她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眼眶酸红娇弱,捂着嘴要吐,瞧着叫人不忍心。窦旸心头一软,让开路来。程娇儿连忙钻出马车,跌跌撞撞扶着车辕下了马车,冲到旁边一棵树下捂着嘴呕吐。中午吃的那些东西悉数吐了出来。窦旸当她被颠簸地厉害了,略带着几分歉意,拿了水囊和帕子过去递给她擦。程娇儿没有接帕子,吐完之后,便站起身来,随后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啪”的一声,窦旸被她打蒙了,整个人呆立如鸡。别看程娇儿平日娇娇弱弱的,真正惹了她,她就是一只红了眼的小兔子。她抬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冰凌凌的眸子盛满了怒意,瞪着窦旸,往后退了一步,与他隔开些许距离,“你告诉我,你这是干什么?”窦旸白皙的面庞清晰印着五个手指印,他深深吸着气,忍着怒火看向程娇儿。“我想救你走。”“呸!”程娇儿冷笑一声,“当初程家出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我好好的,你来救我?你这是绑架!”如果不是刚刚看到这张脸,她差点忘了这么一个人。窦旸是她年幼定下的未婚夫,两家世代交好,偏偏在程家出事的时候,窦家躲得远远的,程娇儿才知道爹爹信错了人。窦旸深吸一口气,面色染上些许羞躁,忍耐着道,“娇儿,我知道窦家做的不对,但是窦家是窦家,我是我,现在我带你离开,时辰不早了,你先上车,别的回头再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想留下来给人做妾?”“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窦旸终于动了怒,往前一步,气势有些凌人,“娇儿,你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不关我的事?”“胡说,我入崔府的时候,已经把信物退还给了你,我与你早已一刀两断,更何况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也不可能嫁人。”程娇儿红着眼凶巴巴瞪着他,满脸防备。窦旸心头百感交集,今日布局已是耗尽了他手里所有的力量,在崔奕手底下抢人,得手一次,别想第二次。他不想跟程娇儿废话,伸出手准备去拽她,忽然眼前一道银光闪了过来,一道凌厉的剑意直指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