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意彻底淹没上来前,池岁年想,算了,不跟醉鬼计较,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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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岁年睡了很沉的一觉,身边暖乎乎的,床上气味干净,实在好睡。
要不是电话铃响了,他还能再睡上几个小时。
他闭着眼睛在枕头上摸索片刻,捞到手机,“……喂。”
他嗓子沙哑得厉害,是昨晚大声骂人的代价。
“哥,你还没起床?”
听出对方是谁,池岁年稍稍清醒了些,打了个哈欠道:“找我有事?”
池宇沉默了一会儿,“哥,你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吧?”
池岁年“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你生日会开始了?”
“哥你还记得?”池宇很惊喜。
“记得。”脖子有些酸,池岁年翻了个身,一边道:“我会抽时间过来,你——”
他鼻尖杵上一堵墙。
准确的说,是一堵肉墙,有温度,还热着。
抬起眼。
肉墙上还长着陆知野的脸。
“醒了。睡得好吗?”陆知野看着他。
“……”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池岁年匆匆挂断电话,眼神立马变了变,“你什么时候醒的?”
陆知野道:“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昨晚睡得好吗?”
池岁年这才注意到自己还躺在人手臂上,忙撑着脖子往后挪,“不好,一晚上尽做噩梦了。”
陆知野挑了挑眉。
池岁年眯眼,语气很低:“你还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吗?”
陆知野道:“不记得了。怎么了?”
池岁年:“?”
忘了?
狗都不信。
池岁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陆知野忽然笑了一声,“我昨晚是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
“但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很凶。”陆知野抬手碰了碰他的眼皮。
池岁年拍开他手:“我每天看你的眼神都凶。”
“也是。”陆知野愣了一下,轻轻笑开,“但我就喜欢凶的,越凶我越喜欢。”
池岁年:“……”
确诊了。
这人脑子有病。
他臭着脸掀开被子想起床,陆知野压住一点被子,忽然道:“我好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