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够好,所以就要彻底毁掉它吗?”
“也许,那只不过是某种自然规律。”
兰斯猛地?看向塞拉斯,眼神有些犀利:“你知道什么……不,当然你会知道。”他主动往前几步,盯着塞拉斯的眼睛,“你想说这些都是必然,所以努力是无用?”
塞拉斯叹息:“兰斯,如果你对我始终怀有这样的质疑,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兰斯:“所以,这是我的问题?”
又是谁造就了这一切,将那个原本天真纯粹的兰斯彻底抹去?。
塞拉斯微弯眉眼:“不,自然是我的问题。”
他牵着兰斯的手往前走,尽管兰斯有些不太乐意?,还是被他带着走到了透明的墙壁前。透过那道透明的墙壁,兰斯能够窥见到整个安纳托利亚——
整座城市都亮着灯火,那璀璨的光华如同?浪潮蔓延至四处,是无比的耀眼明亮。只是再?绚烂的色彩,在此时此刻都无法比得上天上之月。
那是一轮无比纯粹,无比皎洁的月。
它安静地?悬挂在天上,任何一个窥见到它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包括此时的兰斯。
他出生至今,看见过无数次月亮。
或是茫然,或是憎恶。
却从来没有怀揣过此时这般平静寂寥的心情,仿佛在看到月亮的时候,都会被其影响,任何情绪都会平复下?来。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兰斯轻声说,“以前,我不怎么喜欢月亮。”
可现在看着月,他隐隐能理解,在月坠落前,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崇拜月亮。
“只是存在于过去?一瞬的月。”塞拉斯平静地?说,“之所以高塔能留下?无暗之锁残余的力量不被污染,也是因为这一瞬。”
停住时间,这是只有神明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无暗之锁和光明之钥,某种程度上,祂便是祂。”
到底兰斯说出了这句话。
伴随着某种尖锐的雷鸣,只是在那异变的天象出现时,在寂静的月色下?,所有的变化又重新被压制下?来。
塞拉斯看着兰斯的眼神有几分无奈,像是在看着个顽皮的孩子。
“你要知道,兰斯,有些规则出现是有原因的。”塞拉斯摩挲着兰斯的手腕,“那只是为了庇护人类脆弱的灵魂。”
“……我现在还能算得上是人?”
在城门外,高塔下?,曾经几度被提起的话,在这高塔上,在此时此刻再?度被提起。
塞拉斯凝视着兰斯的黑眸,饶有趣味地?笑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
他的声音如同?耳语,如同?毒蛇,钻进了兰斯的耳朵里?。
“只要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
安纳托利亚的城门口,教士正在忙碌着检查每一个将要离开这座城市的人。
当然,这样的人在少数。
大?多数能进到安纳托利亚的教士或是赏金猎人,都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
所以在这些离开的人里?头,红蔷薇小队就显得有些明显。
为首的汉斯正在和城门口的教士说话,不外乎是问起他们在城中?的经历以及离开的理由。
汉斯沉稳地?说:“队长不在,我们实力不够,不敢多待。”
问话的教士点?了点?头:“就算你们要离开,也得在外面停留一夜,等检查结束后?,你们才?可以离开。”
汉斯识相点?了点?头,不打算和官方起冲突。
然后?那个教士看向汉斯身后?的达里?尔,犹豫了会,低声说:“最好也别离开太远,如果要离开,盯着他的情况。一有问题,就立刻去?找光明教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