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挑眉:“我是什么很好吃的东西吗?”
“嗯,对它们来说,你大?概是一块非常甜美的小蛋糕。”听了兰斯的话,塞拉斯笑意?更深,“还是吃了后?,会非常熟悉的小蛋糕。”
兰斯:“我不信仰灾变之主。”
这位从不是他所信仰的神明。
“漂亮的珍珠并不会因为出现在不同的海滩上就变得暗淡下来,看的是本质。”
“我不喜欢珍珠。”兰斯皱了皱脸,“我就是我。”
“是呀,兰斯只有一个。”
塞拉斯的声音冷淡下来。
“谁来,我也?不给。”
绚烂的光芒暴起,自天幕贯穿下来。那巨大?的光柱轰向地?面,直击那些穷追不舍的黑泥怪物。
兰斯挠了挠耳朵,黑泥怪物在死前的咆哮声可真是难听死了。
“你生?气了?”
紧接着,兰斯挠了挠塞拉斯。
塞拉斯纵容着兰斯的小动作,回答着他:“没有生?气。”
“你生?气了。”兰斯自顾自地?说,“我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我那么厉害,会看中我的人……神,自然?也?是有的。”
这样的话,兰斯是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在外人的眼中,兰斯是安静的,沉默的,除了必要的时候,他才会主动开口,掌握节奏。像是这种有点小得意?,有点小脾气的模样,只有在塞拉斯的面前才会自然?展露。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收敛。
兰斯并没有留意?到,哪怕他和红蔷薇小队,和从前的室友关?系如此紧密的时候,他仍然?保留着某些界限。
那是本能?的克制。
就仿佛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前,就已经清楚地?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保护,不管是对兰斯,还是对其他人来说。
这般安静地?潜藏在已经不适合他生?活的环境里,唯有这般,才能?掩盖那些无意?识流淌出来的异样。
比如,兰斯不再受伤。
不论多?大?的危机,多?难解决的困境,在历经千辛万苦后?,兰斯破烂的衣裳底下,皮肤仍是干净皙白的。
达里尔似乎已经忘记兰斯曾经操控他的恐惧,也?似乎忘记他曾说过的话——兰斯需要被观测到,才能?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
与小队成员如此亲密的接触,从不曾远离的结伴同行,又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观测?
他们觉得兰斯是人,于是兰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态。
“兰斯很厉害。”就在风声里,塞拉斯轻声说着,“世上一等一厉害的兰斯,是我的人类。”
我的。
一个特殊,独占的词语。
它不那么光明,充斥着极端负面的情绪。因为占有,所以排他。
我的。
塞拉斯拂过兰斯的头发。
我的。
他低头亲吻兰斯的额角。
我的。
咆哮的风声里,他们掠过空旷的教区,视主教堂的禁锢法阵于无物,毫无停留地?击开了沉重肃穆的大?门。
本该坚不可摧的大?门在光辉里消融。
兰斯越过光暗的交界处,清晰地?看到了教堂内的惨状。
这是远比外界还要丑陋怪异的画面,所有事物都?发生?了异变,不论是长?出了眼睛的木椅,还是挣扎出了瘤状物的墙壁……伴随着洞开的大?门,是汹涌而出的黑泥,它们齐齐被挡在一道月光锻造的墙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