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从朋友变成那种关系多尴尬呀!我和任遇苏关系好到对方身上有什么坏习惯都知道了,一点滤镜没有,也只能当朋友了。”
事后两人坐在回程的车上时,姜阮冷不丁突然问任遇苏:“任遇苏,你不会喜欢我吧?”
任遇苏愣住,但迅速反应过来,带着一丝期待回应:“你觉得呢?”
这下轮到姜阮愣住,她眨了眨眼,不可置信道:“真的吗?你别吓我啊。”
任遇苏盯着她看,姜阮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没被他忽略,明明是她主动提及的话题,此刻的她的声音却带着慌张和颤抖。
他明白了。
任遇苏忽地一笑,随即朝姜阮靠近,轻声落下一句:“真好骗。”
话音一落,他身子往后退的间隙,眼也没有错过姜阮瞬间松懈下来的肩膀。
看来猜对了。
这句话是瞬间击破了姜阮心中的那一股紧张感,她瞬间张牙舞爪,抬起手肘用力地给了任遇苏一击:“有病啊,你吓死我了。”
任遇苏还是笑着,斜斜地靠在车窗旁,肩膀笑得一抖一抖。
“你刚刚那个反应真的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到今天,我俩的友谊算是走到头了。”
任遇苏笑着“嗯”了一声。
姜阮变得轻松,身子也懒懒地往后靠在座椅上:“我刚刚还真在想,如果你真喜欢我怎么办?我怎么面对你啊?”
任遇苏挑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有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喜欢你你把持的住?”
姜阮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脸?”
任遇苏笑得更猖狂。
“我真是神经病,居然想万一你喜欢我怎么办。就你平时那死样,怎么都不像是喜欢一个人的做法。你要喜欢我,我立马和你绝交,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见任遇苏还在笑,姜阮瞬间有些气不过,她抓住任遇苏的手臂:“笑不死你啊有什么好笑的!你快说你说,说你喜欢我。我要立马和你这贱兮兮的男生绝交。”
任遇苏当然不依,笑着躲她的攻击。
姜阮打了两下发现打不过,气冲冲地收回手,侧翻了个身,背对着任遇苏。
任遇苏盯着她的背影笑了下,侧过身看窗外的瞬间眼眶一热。
他赶忙将帽衫的帽子往下扯了扯,遮住姜阮那个方向能看过来的视线。
沈青文一句无心的玩笑被他用来姜阮的心意。在聚会上的沈青文说起那句话的时候他无比紧张,他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紧张到心脏好似要从身体中跳脱出来。紧张之余又带着一丝期待,望向姜阮的眼睛中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但最后的结果也显而易见,话是玩笑话,结果也是玩笑似的结果。
包括车里的试探也是,从姜阮的话和她一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一些情绪,任遇苏都看的非常清楚。
他想,如果真的借着这股劲儿说出口,他和姜阮的这一段关系估计也要止步于此了。
直截了当地诉说自己的情感还是藏住继续当朋友,
任遇苏先选了后者。
叮铃铃——
急促刺耳的闹钟声将任遇苏拉回现实。
他摁掉闹钟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床前,手指在抓上窗帘的瞬间往外一扯,刺眼的日光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房间。
任遇苏房间的这个窗户正对着姜阮的房间。二人小时候经常在两个房间里玩“你画我猜”的小游戏。
对面窗帘紧闭,看样子是还没有起。
任遇苏收回视线,转身走进洗手间。
姜家有个家训,不允许姜家的小孩在十八岁之前谈恋爱。姜阮也曾说过,她十八岁之前不能谈恋爱,而十八岁之前的男生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片浮云,风一吹就该走的了的云朵。
任遇苏想,高一那年他选择逃避,但他不会一辈子藏着这件事的。在姜阮十八岁成人礼当天,他一定要将自己的喜欢以一种令人难忘的方式告诉姜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