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丝娜垂着眼盯着手上被烤的焦黑的,令她没有一丝食欲的咸鱼干,心想着,那碗土豆炖鲜鱼的美味果然是她的错觉。
不过,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紧皱着眉,咬了口腥咸的烤鱼干,随口问。
“五十年——”
佳丝娜愕然昂,瞪向炉膛前啃土豆的老麻瓜。
她惊讶的缘由,一是因为没料到自己的问题竟然会得到回应,二是,吃惊于老麻瓜居然在这生活了半个世纪。
“你有。有过家人吗?”
佳丝娜下意识的问。
老麻瓜沉默了下来。
佳丝娜遗憾的微叹,正当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老麻瓜却回过脸,
“有过。你呢?”
这还是他向自己询问的第一个问题,看在这个的份上,佳丝娜愿意多说两句。
“我有一个父亲。还有一个祖父,但我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我一直跟着我的父亲在落进河里之前,我和他待在一块。你真的没见过他吗?”
然后,那个夜晚,他们就没再有过交谈了。
悠悠的一声叹息响彻在温暖如春的小木屋内。
转过身的佳丝娜眼神瞥见杂物堆上的那一块新缝制的褥子,视线定格。
老麻瓜几乎用上他所有的库存来缝制它,也用上了他除了砍柴、吃饭、睡觉外的所有时间,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说起来。
再次拧过头看向屋外纯白的世界,佳丝娜眼瞳浮现丝丝忧虑。老麻瓜这次离家的时间太久了。
之前几天,他每天也会离开屋子一会,但最多不过一两个小时后,就会从林子里拖出半截枯树的树干,回到他的工作棚里将其分隔。
还从未有过,离家半天不回的情况。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说,意外掉进了河里?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佳丝娜脸色变了变。
“可笑!”
松木屋内,佳丝娜大声的呵斥着。
被冰封的世界里,视线中闪动的唯有令寒风显形的雪沫和对岸远处,艰难清理道路的村民,那个枯瘦沉默的老麻瓜始终没有出现。
忽而,佳丝娜紧皱的眉头散开,晦暗的瞳子里闪过多日不曾出现的明亮光辉。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床边,掀开当成被褥的麝子皮大衣给自己裹上,而后,拄着老麻瓜给她做的拐杖出了门。
走向河边的这一百多英尺的距离是她这辈子走过的最艰难的道路。
迈出的每一步都必须非常小心,零下十数度的气温将雪层冻成了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花了十几分钟,她才克服这段要命的距离。
“孱弱的麻瓜”
站在被冰封的河边的佳丝娜气喘吁吁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