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聚堆在此,成了周围一带有名的黑市。
又因为巷子尽头连着国营大饭店厨房,所以便被叫做“后厨”。
戴松前世放荡不羁,镇里所有的巷子都钻过,对这里自然清楚。
此时不过三点半,却因北方天早黑,“后厨”里几乎已经占满了人。
戴松刚走进去,就听一旁有人和他搭话。
“小伙咂,买菜不?都刚择的。”
巷子口的老太太笑着朝戴松招招手。
她坐在小马扎上,鲜绿大衣把裹得严严实实。
泛着光泽的蔬菜齐齐整整码在身前篮子里。
相比周围蹲在墙根边,把货品摆在蛇皮袋上的人,她显得无比悠然。
“不了,大娘。”戴松只觉老太太莫名亲和,便指了指身后背篓,“我是来卖山货的。”
“山货?”老太太眼睛一亮,这才现戴松手里提着两只猪腿,
“嚯!”
“野猪吧!多大的呀?”
“嗯呐。黄毛子。”
戴松把巷子一眼望到头,现也就老太太身边还有位置,
便顺着话茬直接蹲在她身旁,边“支”摊边搭话:
“今天刚打的,不过不打算卖,准备留给家里人开开荤。”
“黄毛子好啊~”
老太太语气充满了惋惜,“俺儿子就爱吃黄毛子。”
“那下回我打着黄毛子,再上这找大娘。”
老太太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眼角像绣了两朵菊花:
“行啊!俺和你说啊,俺儿子就好黄毛子肉,百吃不腻。”
“过去条件不好,家里吃不上肉,也就难得有点山货解馋。”
“现在有条件了,俺儿想吃啥他都能自己买了,但俺还想为他做点啥。”
“看着他吃的香喷的,俺心里就舒坦……”
这些话听得戴松微微一怔,前世的他等母亲没了才悔不当初。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始终煎熬着他。
眼下听到老太太说这些,便想起现在在家中安然无恙的母亲;
即便对自己再恨铁不成钢,也从来没有短过自己一顿。
戴松鼻子酸:
“大娘,您儿子一定很孝顺您吧。”
“嗯呐!俺儿对俺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