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和家里较劲什么?
看着逐渐老迈的父母,她的心仿佛被凿子狠狠扎了一下。将钱揣进怀里,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谢谢爸,妈。”
这一句话,仿佛是拉开脑壳里的排水塞,泪水顿时止不住地就往外头涌。
而经过母女俩泪水的“润滑”,原本窘涩压抑的气氛登时缓解大半。
苦苦寻找时机的大舅哥终于逮着空,“嗨呀买房好呀!咱们自己就能搞装潢,钱都能省下来换大点的房子啦!好事!好事!
拿酒拿酒!今儿必须喝点儿!”
就这样,刚收拾起来饭菜又被端了上来。
众人肚子里的饭菜还没消化呢,现在又被拉到饭桌上,纵使是小胖子,也是耷拉着脸,
但看到小气吧啦的二姑竟然拿出一瓶橘子汁儿给大伙儿兑上,他立马又来了劲,挤到爷爷奶奶中间,捧着搪瓷杯,喜滋滋的灌进肚子。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期间饭菜热了不知道多少回,反反复复,就好像要这三年南秋梅少回家的次数都以这样另类的方式找补回来似的。
而南秋梅也暂时忘了找戴松的事儿,和乐融融地吃过饭以后,就说要去见见姐妹,然后独自去了吕银花家。
吕银花正在家和匡文巧、金维莉玩小牌。
“文巧,秋梅姐家的事儿,你咋这么轻易就往外说呢!”
“咋不能说啊?”
匡文巧摔出一张7点,
“又不是秋梅的事儿,他戴松什么德行,大伙儿还不知道嘛!
也不会多见怪~就是茶余饭后多个乐子~”
“那样也不好啊,对秋梅家也有影响啊!
你说是不维莉。”
吕银花甩甩手,示意过牌。
金维莉接上一张8点,
“我觉得,小花你有点钻进去了。大伙儿奉承南秋梅图个啥啊?
不就想着能从她那整点南家果园儿的正宗果苗回来么,那果苗现在难买的很,死贵死贵了。
从她家薅几棵过来,养大点嫁接,多省钱呐!
你忘了,以前上学那会儿,她怎么使唤你的了?
你不想想,凭啥呀?!”
吕银花皱起眉,“那回头南家人闹起来咋整?文巧,要是有人把你捅出去,你咋办?”
“啥咋办?”匡文巧摔出一张更大的牌压住,
“戴松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南家人就算到我家门口撒泼打滚,我也不带慌的呀!
干哈,自己家的丑事儿,露出来了还管别人笑话啊?”
“就是就是,小花你别瞎操心了,那南秋梅来了,继续哄着她就是了,这几年关键时刻,也就你能给南秋梅这么难伺候的主哄的服服帖帖的,真是辛苦你了。”
“我还是觉得不稳,万一”
吕银花正说着,屋外头便传来了南秋梅的声音,
“小花!小花!我来啦!”
“说曹操曹操到啊!”
匡文巧嘴一勾,
“小花你去开门,这边我俩收拾!”
“就是就是,小花你去!”
金维莉说着,一把将炕桌上的小牌尽数塞进一个小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