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奇军是个暴脾气,见郑晓健装瘪犊子,这会儿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郑晓健往椅子靠背上一仰,差点就要把脚翘在桌上,
“规定是死的么~我就是个建议,你们要是觉得可行,联合在一块儿,和林场厂长提建议,还怕他不答应?”
众人沉默,纷纷琢磨起这个事的可行性。
如之前戴松所说,民兵团虽然被整合的只剩永利屯一个地方有,但民兵还是和过去差不多,每个屯子都有不少,且定期会进行训练,这些人各个都会打枪,若是能拿出足够的好处,让他们自己站出来,那绝对又是一股抗狼力量。
可问题还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不够多。
没有足够数量的猎人支撑,民兵打围终究是有力使不出,如戴松所言,在屯里守着,是最保险的决策,而要是依了郑晓健的想法,林场放开打标本的条件,那绝对会有不少人拿着枪就进林子。
有经验的老猎人自然是能从中捞到林场的好处。
可那些只经过民兵训练、对打围一无所知的乡亲呢?
会有多少人因为无知,端着枪走进林子,然后被永远地留在那里?
琢磨了半晌,储仁全率先开口,
“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但安全起见,各个屯有枪的乡亲不能出屯打狼,太危险!
出屯那是猎手干的活儿,不是这一行的,别想着靠这行财,狼这么多,光是把进屯的狼杀了,去换标本任务就足够大伙儿分了,意外之财不能贪!”
“我的想法也差不多。”谢德附和,“各自都管好自己屯里有枪的乡亲,看住了他们,就在屯里守着,护住屯子的同时,人的安全永远才是第一位的。”
“我不同意!”易奇军冷哼一声,“打标本任务之所以只针对林场员工,就是人少,方便控制风险,可现在开了这个口子,总有管不住的人会偷偷溜出去。出了事儿,谁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那就把这事儿有多危险和他们说清楚不就完了?”郑晓健冷笑。
“说清楚就完了?”易奇军怒目相对,“多少乡亲日子过得苦,遇到这样的机会,他们舍命都要去拼,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他们?”郑晓健摊开双手,笑的非常放肆,“你的保护,就是让乡亲们一直只能过苦日子?”
“行了!”见二人聊的越来越敏感,苏绍大及时制止,“这个主意,戴炮怎么看?”
“我觉得,可以是可以,但该控制还是要尽力控制,我和两位民兵打过狼,实话说,战斗素质可以,但面对野兽,两位民兵的状态还是很受影响。
屯子里人多,相互照应,问题不大,但出了屯,那就说不准了。”
“戴炮!怎么控制啊?谁不知道打标本赚钱?”易奇军急了。
“不以个人接标本任务,只以屯的名义接,由屯部统一调度、记录,完成任务后,把钱分给大伙儿,表现特别突出的,适当多给,其余的尽量做到平分,以免出现为了多赚俩钱去拼命的情况。”戴松补充。
易奇军沉默,旋即一拍大腿,“行!”
“其他人呢?怎么看?”苏绍大看了一圈,特意避开了郑晓健那张贱兮兮的脸。
见没人反对,便和齐顺利使眼色,旋即示意戴松和自己出去。
齐顺利会意,也不理石松屯的三人,和其他人商量起对林场的建议细节。
跟着苏绍大走出屋,戴松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旁苏绍大问,
“戴炮,你们屯多少人有枪?到时要不要我和贺主任提一嘴,给团结屯多调几个民兵来?”
“可以啊!谢谢苏屯长哈!我们屯还真没几个人有枪,大部分都是拉大网的,剩下的就是种地的,人少了还真有点顶不住。”
“好,那我回去就和老贺知会一声!戴炮要是有空的话,把里头的注意事项和咱说道说道哈,咱们屯,没猎手啊~”苏绍大有些不好意思,遂继续道,
“戴炮,之前你不是说,家里有把老枪要调么?”
“啊对。”戴松也想起来这事儿,“这会儿你们还有空帮我调枪?”
“必须的啊!”苏绍大挺起胸膛,“越是艰险的战斗,调枪需求越大,我们那边几个校枪员都是部队退下来的,饱经历练,绝对顶得住!帮戴炮调枪,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