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去把你二哥穿的衣服拿出来,葬到你大哥边上。晚饭少烧些,你自个吃吧,我吃不下。”
“好”
林三炮咬着牙走出正屋,坐到灶台后边,解开脚上绑着的绑腿:
伤口黄、白、臭,脓液混杂鲜血,汩汩往外淌。
他看了看烧的通红的侵刀,找了根木棒叼在嘴里,偏过头,滚动两下喉结,用火钳子夹着通红的侵刀,呲的一下贴到伤口处,颤抖的瞳孔中,立在一旁的16号挂管枪口仿佛不断喷射火光。
月色笼罩沟子山。
地仓子。
狼群因为没有捕到猎物,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坡脚母狼独自缩在狼群边缘,狼崽没了,熊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它这会完全提不起一点劲儿。
黑狼安抚不了它,蹭了蹭它后就领着两只公狼四处滋滋打标记去了。
“呼~呼~”
正当母狼独自悲伤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粗喘声。
是熊孩子!
坡脚母狼颤悠悠爬起,二憨已经颠颠地跑到它身边,噗的一屁股坐下。
然后放下一只肥硕的狍子后腿。
“呼~吼!”二憨晃动脑瓜,见母狼不为所动,又将狍子腿向它推了推。
母狼这才呜呜咽咽地啃食起来,吃了一半,母狼便将狍子腿衔给二憨,后者嘴角的哈喇子都快垂到地上了。
“吼?”
母狼舔了舔二憨小脸儿,安静地趴在一旁看着。二憨眨巴眨巴小眼睛,见母狼肚子确实鼓起来了,便捧起剩下一半狍子腿,连骨带肉,嚼得细致,吃得欢快,俩小耳朵duadua地弹个不停。
戴松之前说过,希望它能尽快长到3oo斤,虽然它不明白3oo斤是个啥概念,但戴松肯定是希望它长大长壮滴!
为此它还琢磨出一个壮小窍门,那就是干饭的时候就全身心地投入干饭,脑瓜几乎完全不想事儿。
因此,身旁的母狼悄悄走了它都没现……
林子里山风并不凌厉,往往都是打着旋往身上撞。
母狼踉踉跄跄往沟子山下走,感受着飘忽不定的山风,双眼不自觉就朦胧起来。
旋风拂过体侧,就好像是小狼贴着它哼唧撒娇。
小黑狼,多想再见你一次,多想再碰碰你的小鼻噶
哪怕黑狼有过指示,远离人类、屯子,在山里安稳生活,可找不到小黑狼,它如何能安稳?
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屯子,母狼没有踌躇,毅然离开了林子。
只是它腿脚实在不便,林子外风吹的它站都站不稳,天上的月亮被云遮挡了好几次,它离屯子依旧是那么遥远。
母狼丝毫不气馁,走得慢挺好的;等夜深了,人类困乏了,它自然有更多机会去找小黑狼。
正当它缓慢地移动着,远处突然传来一股陌生气味。
血腥,恶臭,混乱。
母狼几乎是本能地趴伏在雪窝里以寻求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