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爪在身前不知所措地招啊招,小眼睛里也满是无措。
“帮忙!朝天开枪,别打它,那样只会激怒它!
大喊!喊什么都行!声势够大才能吓跑它!”戴松已经顾不上二憨心里的委屈了,此刻保住它的命才是第一要务,忙向身后人喊道。
而民兵的素质也在这个时候显现,一个个很快都反应过来,砰砰砰朝天开枪。
戴柏的渔号子就不说了,震的脑瓜嗡嗡的,其余人有的满嘴脏话,有的天啊地的,还有一个喊什么翠花俺稀罕你。
接连起伏的枪声混杂着高亢的吼叫,就连风好像也帮着戴松,将浓烈的硝烟气味推进巷子。
“噗嗤~”
二憨激激灵灵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委屈的,还是被硝烟味呛的,小眼睛里一下子弥漫起水雾。
不远处的人群还在不断地开枪、大吼,就和魔怔了似的,实在是让小熊心肝直颤。
它明明帮着他们把狼干死了呀?
咋这么不待见它捏?
戴松也不帮着它,不过想蹭蹭他,他咋还开枪吓唬自个儿呢……
二憨仓皇蹲坐在地,两只前爪在胸前慌乱地划拉着,它聪明脑瓜一通飞运转,迅想到一种可能!
戴松等人就见巷子里的人熊突然后仰,蛄蛹了两下,将胖胖的身子调转过来,前爪抱住后腿,两只后爪凌空踢蹬两下,堪堪勾住了脖子里的那根小项链,然后昂着脑瓜吭吭叫唤个不停。
“它咋了这是?”
“不道啊!”
“咋这么憨呢?怪有趣的,突然感觉也不是很吓人啊。”
“它脖子里那玩意儿一看就是人给它戴上的,是人养的吧!”
人群呼喊声渐弱,转而开始小声议论。
戴松见势头有控制不住的趋势,连开三枪并提醒道,“别大意!它要冲过来,咱们几个都是菜!”
几人顿时菊门一紧,不再逼逼,又有戴柏牵头喊号子,很快就继续在戴炮身后开枪、大吼。
为了增强压迫,戴松还带着大伙儿半步半步地往前压。
等完全进了巷子,枪声吼声回荡起来,别说二憨了,就连他自己也感觉俩蛋子儿都在震颤。
展示了半天“身份证”的小二憨麻爪了。
眨了眨泪蒙蒙的小眼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又怕又委屈地扒上了屯子围墙,很是不舍地瞅着戴松。
为啥凶俺啊?
人群继续朝着它推进,越是靠近,声势越大,步伐越快。
二憨被吓唬得不行了,小尾巴都贴紧屁沟,朝着戴松昂昂叫唤了两嗓子,然后飞也似地爬上墙,四爪蹬住墙头,猛地一蹦,噗一下就扎进雪里,然后在积雪里蹦跳着,撕心裂肺地嚎叫着,甩着豆大的眼泪,逃回沟子山了……
“呼!”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戴柏安慰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感慨、扯皮。
劫后余生,各种情绪奔涌出来,就像窜稀似的摒也摒不住。
只有戴松沉默着走进巷子,打算收拾两狼。
走着走着,他突然顿住,就见地上散着二憨的小项链!
一时间,他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死活缓不过劲儿。
可怜的小二憨,一定委屈惨了。
只是现在没功夫给戴松感伤和补偿二憨,他急忙扭头,见其他人还在感慨,彼此安慰,就连王土豆子也搂紧了浑身的破布条子,杵在一旁叽叽喳喳,便连忙将小项链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