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只能用稍重的喘息回应,俨然是一副要不行了的模样。
群狼悲戚,黑狼更是头一次表露出无措的表情,只是狼王的地位架着它,不允许它表露出过多的悲伤与愤怒。
母狼气息越来越虚弱,旋即它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竟是积攒出力量,昂起头,朝着悲伤小熊呜呜两声。
二憨忙把脑瓜垫到母狼脖子底下,撒娇的同时也让狼妈妈能够枕着,不至于还要一直费力抬头。
黑狼也靠过来,不断轻蹭着母狼侧脸,喉咙里出只有二憨以及母狼才能听见的轻微呜咽。
“呜~呜~”母狼回应着黑狼,然后晃晃悠悠抬起头,碰了碰二憨小耳朵。
二憨眨巴了下泪汪汪的小眼睛,抬眼瞅着满眼慈爱的母狼,唇皮子情不自禁就抽抽起来,
“噗噜噗噜……”
母狼舔舐抽抽搭搭的二憨,
不知是和熊孩子的情感升华了,还是这一动作唤起了它骨子里的母性,
一时间,在它眼里二憨的身形竟是和小黑狼重合。
而感受着高高胖胖的“小黑狼”,母狼似乎终于放下了所有遗憾,虚弱再次战胜了它,它只能无力地趴伏在地,静静等待着死亡临近。
黑狼嚎叫,群狼随势,林间刮起一股旋风,呜呜的在二憨身边打转。
“吭~吭!”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二憨泪水瞬间就和珠子似的往外滚,啪嗒啪嗒落在母狼面前,可母狼能给的回应却越来越少。
而就在此时,二憨脑瓜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它不知道那玩意儿管不管用,但眼下情况,那玩意儿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它用鼻嘎砰了砰母狼脸颊,旋即呼呼地冲出林子,直奔当初现的那片棒槌窝;
戴松当时并没有把所有的碎棒槌都收走,它记得周围的冻土里还有着不少棒槌的味道。
一定要挖出来,带给狼妈妈……
二憨撒丫狂奔,它似乎头一次跑得这么快,以至于所有拐弯都只能靠摔、靠撞。
好不容易到了那片空地,脑瓜鼓起俩大包的二憨忙不迭刨起地来。
时间缓缓流逝。
纵使有一双有力的熊掌,要刨动冻实了的土地也是困难重重。
二憨刨的爪子都疼了,也不过是挖出了个堪堪能把脑瓜埋进去的小坑。
“呼!呼!呼!”
它抽动鼻嘎,一边焦急地寻找,一边学着野猪的样子,不断翻拱着眼前的雪地。
它那双放哨的小眼睛突然间聚焦起来,一双熊掌则是颤颤悠悠地扒拉开眼前的积雪,生怕一使劲把棒槌搞坏了——它记性好着呢,平时看戴松起棒槌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滴!
这会儿二憨也是小心翼翼地扒开积雪,赫然就见土表与积雪之间,藏着半截大棒槌!
“吼吼!”
二憨唇皮子都快撅翻翻了,小眼睛里更是折射出一抹精光,因为怕自个笨手笨脚,把棒槌刨坏,它干脆龇着牙,将那截棒槌连着冰和土连舔带啃得给叼了出来。
“呼呼!”
叼着半截棒槌的二憨小眼睛里满是兴奋,翻飞着四爪往地仓子跑。
它嘴巴里哈出的热气不断溶解着棒槌上的冻冰,冻土则在冰水的流涮下也纷纷脱落。
待到它叼着棒槌回到母狼身边,那截冻棒槌已经被“折腾”干净。
“吭~吭~”
母狼气息微弱,除了胸腹还在微微起伏,几乎已经瞅不出任何生气。
二憨将棒槌放到母狼嘴边,见母狼无力吃下棒槌,它忙将母狼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