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明白的!”
齐顺利点头如捣蒜,“我一会儿就去广播里知会乡亲们一声,让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太过激动,不要惊扰了小人熊!”
戴松满意点头,当干部的思维就是明澈,自己只说一半,对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真是省时省力。
之后,他又谢绝了王土豆子跟随的好意,坚持自个儿一人上山“抓”熊。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照二憨的性子,只要母熊没挂,这会儿指定陪着那只母熊。
小二憨他能控制住,可那母熊就不好说了,
刚没了崽子,正是暴躁的时候,
真要起冲突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累赘,就算到最后无人受伤,也会极大增加“收编”二憨的阻力。
寻思着,戴松便肌肉记忆般走到了沟子山树窝,反应过来时,距离树窝已不足一里地,
他刚想转身往秃子山走,却看到了不远处的雪地上有着两道雪沟。
一大一小,一深一浅。
其中较大较深的那条沟里还残存一些深棕色的“碎屑”。
戴松拿起一点,不用搓捻便知,这是凝结在母熊身上的血痂。
“嘿!还真救活了!
小二憨可以啊,这是把大母熊都拐到树窝里了~”
不知怎么的,戴松心头突然产生一种欣慰之感,可欣慰过后,他的表情又愁苦起来,
这种情况,二憨还会愿意离开母熊,跟着他进屯子么?
就算二憨愿意,母熊又愿意放二憨离开么?
……
戴松暗暗叫苦,不禁后悔起当初没直接说母熊救不了。
现在好了,当初出于好心,现在反而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顺着雪槽来到树窝周边,戴松这次不敢叫喊了,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朝着树窝靠近,同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生怕那母熊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窜出来。
看着树窝低下的两条雪槽,戴松眯起眼,
“啥情况?都钻树窝里去了?
不能啊,树窝里也不够俩熊并排窝在里头,
除非叠罗汉,
但这样也太不舒服了,而且母熊一身都是伤口,指定不能待下边……
挖槽,小二憨不能被它压死吧!”
戴松大急,顾不上别的,忙抖下肩头枪,加快脚步往树下赶,
可刚到树下,就被一旁突然从雪里探出个嘴筒的二憨吓了一跳。
“呼?吭!”
二憨黑鼻嘎噗噗着往外喷鼻涕,艰难地闻到戴松的气味后,顿时来了精神,
整个熊都“duangduang”地从雪里钻了出来,抖擞着粘在毛上的雪坷垃,就和一个滚满了糖的黑豆包似的。
与此同时,树窝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熊吼,
下一刻,一张略显瘦削修长的熊脸从树窝里探了出来,一看到树下人肩头的枪,它顿时双眼圆瞪,两爪扒拉着洞口边缘,眼看着就是要蹦下来和戴松生死相杀的架势。
戴松眯眼瞅着那母熊,端枪在手的同时悄然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