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我怕你留在山里出啥事儿啊~”
他终究没法和小熊解释郑晓健和林三炮背地里的阴谋,
就算二憨再灵性,也不能指望它能明白这些复杂的关系纠葛,
而且这方面他也不能和二憨多说。
小熊这会儿就已经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母熊身上了,
万一让它明白山上具体的凶险,更不愿意离开怎么办?
届时倒不是说骗骗二憨,将它忽悠到屯里这么简单,
他要争取的,终究是二憨能取得屯里人的信任,从而比脱缰的老狗还要自由,能随意进出屯子的日子;
山上玩够了,就会屯子干饭睡觉。
屯里休息够了,就跟着戴松一块儿打围赶山。
为了保护二憨,骗它离开狼群和母熊,倘若那只坡脚母狼和母熊没啥事儿还好说,皆大欢喜。
万一郑晓健和林三炮合起伙来真有点能耐,给狼群和母熊都给干了,届时二憨兴冲冲上山结果啥也没找到,或者找到了狼群和母熊的遗骸……
就算小二憨还愿意跟着他,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也绝对会下降一大截……
正当戴松如此想着,怀里的小二憨“噗”得一下喷出两条鼻涕,
见喷到了戴松“最稀罕”的衣服上,原本惆怅纠结的小眼神顿时慌张起来,
忙挣开嘴,从嘴巴缝隙里费力吧啦地伸出舌头,使劲地舔舐,想要将将沾到衣服上的大鼻涕舔干净。
它笨拙又努力的小模样看的戴松心里一阵难受,他摘下二憨嘴套的同时抓了把雪在鼻涕上糊了糊,然后揉了揉二憨的圆脑壳,
“二憨,我不能让你出事儿,所以我指定是要带你下山!
但下山进屯也不是绝对限制你的自由,我尽量做到天天带你上山溜达,
到后面,你和屯里乡亲处的熟……主要是他们对你熟络了,不怕你、敢放任你在屯子里溜达了,到那会儿,你不用我带着,也能自由出入屯子。
那就是想上山见大母熊,就上山见大母熊,
想去找母狼,就去找母狼,
没人会阻碍你,只要天黑回屯子就行。”
二憨那两条并不存在的小眉毛原本还紧紧蹙着,闻言小表情瞬间舒展开来,
俩小眼睛里也不知道是含着泪水还是怎么个情况,布灵布灵地,一个劲地往外蹿着小星星,
唇皮子就更别说了,早就咧出一个完美弧度,都快能横着放进一根香蕉了。
“吼!吼!”
它半是撒娇半是庆祝地蛄蛹到戴松面前,
人立起来,使出浑身的劲蹦了三蹦,两只爪爪还一个劲地在面前扒拉,好像跟前有一面儿能让它借上力的玻璃,和后世那只贴着门蹦跶的小猫似的,
蹦到第三下,小熊应该是累得脚软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就从离地十五公分这个高度而言,就完全不可能是摔的)
呼哧呼哧喘了两下,又忙不迭地转过身,岔着四爪,嘚瑟无比地奔向母熊。
就和母熊不知道二憨和戴松沟通了些什么一样,期间戴松也不知道二憨和母熊在交流啥。
看着小二憨煞有介事地卧在母熊面前,
又是昂头又是蹭脸,哼哧哼哧“嘀咕”了好一阵子,这才不舍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溜达到戴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