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敞开了哭,陌又安便心安了,他默默退下,驾马朝宫中行去。
此时宫门已经下钥,因慎王之事惊动皇宫,多名太医接连出宫为慎王诊治。故此时陌又安求见圣上,便被引了进去。
宫墙高深,道路幽长。他一路往前走,越陷越深。
那名小太监将他引至一处名为“菊花台”的所在,便退下了。
陌又安心里暗暗疑惑,往日圣上宣见,倒是从未来过这儿。正思忖着,身后便有了动静。
他回身一望,见是文姬娘娘,忙拱手行礼,却被文姬轻轻托住。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袖轻抚他的手腕,她发出的声音清婉悠扬,令人沉醉,“陌大人免礼。”
在亓天观她本想从长计议,可那次陌家兄妹匆匆离去,竟打的她措手不及,如今她可不想再慢慢来了。
陌又安被她触碰到的手腕微热,他不经意的搓了搓,起身问道:“文姬娘娘可知圣上何在?臣有要事求见。”
“圣上已经歇下了,是我宫里太监告诉我,陌大人有急事,所以才让他引你来此的。”
文姬说话时眼神轻瞟了下他的下半身,旋即又抬眼示意他认真看她的装束。
陌又安此时才发觉她竟只披了件薄纱,全然一副打算入睡的装扮。他不自然地眨眨眼,抬头望向了亭中的菊花。
九月将至,菊花已经冒了骨朵,在夜间也显得生机勃勃。
文姬看他这么不知趣,一时有些恼了,正想呛他,可转念一想,如此才有趣,若是一来就单刀直入,那多没劲啊。
“陌大人可是为了令妹与慎王之事而来?”
陌又安眼神微怔,看向她,“是的,今日之事实在是臣妹一时情急,才会伤到慎王,还请娘娘向圣上言明。”
余光不小心扫到她半露的胸脯,他忙又挪开了眼。
真是个呆子,文姬暗暗忒道。
她直言道:“我一人在这宫中,许是孤寂,若是陌公子肯多来宫中与我作伴,那圣上那边,我自是会替令妹求情。”
陌又安看向她的眼神,似迷似惑,他眼睛转了转,委婉道:“宫中人不计千万,娘娘若觉孤独,莫不是惹了邪祟?”
文姬暗暗翻了个白眼,楚楚可怜道:“自上次亓天观一见,我便觉得公子好生亲近,恰巧公子于我又有搭救之恩,我想同公子做朋友,可好?”
“原来如此。”陌又安恍然大悟,“因前几年臣都在亓天观中修行,故庆之也无甚知交好友,但与娘娘相交,庆之自然甘愿。”
终于上道了,文姬正惊喜他的回答,他便又加了一句,“臣妹之事,还要劳烦娘娘及时向圣上言表。”
文姬一颗心哽住,面上保持着微笑,她点点头,“那是自然。”
陌又安顺势道:“天色已迟,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文姬淡淡点点头,他与她错身而过。
“陌又安。”文姬叫住他。
他回首,“下次再见面,可不许你再称呼我娘娘。”文姬转过身面向他,“我的名字是阿温。”
陌又安微微一怔,低头应下了,“好,阿温。”
又是来时的那个小太监来引他出宫,他看着层层的高墙,愈发理解了文姬口中所说的孤寂从何而来。
他一路朝着宫门而去,与文姬渐行渐远,心里却满满都是和她相处的情形。
回到沁园,陌又安要了冷水,他褪去衣物,长身玉立,低头看着他因多看了文姬一眼而生的欲望。
他于观中修行十七年,自问早已看淡红尘,无情无欲。却不料只是瞥了一眼文姬薄纱下的肌肤,便横生出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