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玉兰的一番话中不难猜出,当年、或许是很多年前,江樾舟从京城来到橘宁县,可能身陷某件事,导致背后之人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放过他。
几乎是一刹那,她脑海中立即回想起那三名黑衣男子,当初去登阳县的山野小店里,隐约似听到他三人是来橘宁县找什么人,但是线索断了,找不到人。
如此细细地联想到一处来,一个大胆又冒险的念头猛然间浮现在脑中,或许那三人要找的人正是江樾舟?
闻溪忽地打了个寒噤。
不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罢?
江樾舟缓步走来,似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闻溪咽了口唾沫,忽觉此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般无害。
待他走至近前,闻溪欠出半个身子,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来,这才眨眨眼,举起三根手指。
“先好说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知道。”
“啊?”
既然话挑开了,闻溪也不再遮掩,好奇道:“你是何时察觉我在门外的?”
江樾舟嘴角噙着笑意,抬眸看她一眼,“你刚来时。”
“……”
合着他是故意让自己听到孟玉兰的话?
她凑近过去,细瞧着他眉眼,确定他并不会因偷听而灭她的口,才问道:“所以京城那些大官当真是来找你的么?”
随即又将几日前一名年轻贵妇来酒楼、请她去家中烧菜帮工一事说与他听。江樾舟默默听完,只抬起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
闻溪被他幽深的眸子盯得发毛:“怎、怎么了?”忙找补道:“你若不想提,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里侧退去。
江樾舟长臂一揽,轻松挡住她退路,大手撑在她背后,两人距离陡然拉近,甘松香立即盈满鼻尖。
“嗯。”他薄唇轻启,嗓音低沉,“你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
纵她此刻脑子里的问题蹦跶得欢脱,但古人常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认为他这是在示好,自然也不会傻到真将问题悉数问出。遂摇摇头,讪笑着缩了缩脖子,道:“没有。”
“时辰不早了,先睡吧。”
正要躺进床榻里侧,江樾舟却突然覆了过来,“昨晚……”
简单的两个字却叫闻溪立时心下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划过昨晚那个吻。看着江樾舟此时的神情,她暗想,他应当指的与她想的不是同一回事罢?下一瞬却冷不丁听他道:“今晚也要。”
要什么?
如有一声闷雷霎时在闻溪脑内炸开,她脑子突然空白片刻,对上江樾舟越来越炙热的视线,“……”何、何意?
心跳似擂鼓咚咚响,闻溪已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顿时双颊发烫,合着她昨晚难得主动一回,倒让他惦记上了?
烛火昏黄,她飞快地欺身过去吻在他唇角,不过几息的功夫,立即缩身躺回了里侧,盖住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待她再次掀开一条缝看去时,正撞上江樾舟看过来含笑的目光。
闻溪:“……”怎么像两个菜鸡在谈地下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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