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接替的关系,周勇对李远不算友善,冷冷道:“在里头乘凉。”
“将军有要事请军师过去商议。”
周勇是莫尹身边贴身照顾的,对莫尹的心思自然有所揣摩,莫尹如今
与将军似是有些僵持,他这做下属的自然同仇敌忾,对待李远这贺煊身边的亲卫愈发冷淡,草草行了个礼,“稍候。”
莫尹正闭着眼歇息,周勇过来,也不敢靠太近,低声道明缘由,莫尹偏过脸看了一眼远处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等候的人就是李远。
“什么要事?”
属下不知。
莫尹起身,他头发仍是半湿的,对周勇道:“让他先回去,我马上就过去。”
李远回到帐中向贺煊禀明莫尹随后就到,贺煊沉着脸挥了挥手,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眉头愈皱愈紧。
现在是连正事都请不来人了么?
就算他们有私怨,虽然他也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何私怨,但若影响到公事,他绝不允准。
贺煊只觉胸膛中一股郁气挥之不去,手掌紧紧握着,本就生得威严的眉目中几乎快要冒火。
将军。
贺煊猛地转头,一双冷凝的眼倏然冻住。
军中事忙,再加上莫尹刻意疏离,两人已有两月有余不见,贺煊的记忆中莫尹仍披着大氅,将自己包裹得上下严实,手上揣着他给的袖套、拿着他给的手炉,却是满脸的流露出对他的不待见。
如今天气热了,莫尹里外只两件薄衫,深棕内衫青色外衫,是很平常的男子搭配打扮,而由他穿着,却是显得面庞愈加白皙,脖颈修长优美,很是出尘。
将军深夜召来属下,不知所谓何事?莫尹拱了拱手,长袍微滑,露出手腕上淡粉的疤。
“坐。”贺煊简短道。
莫尹撩袍坐下,态度平和道:将军请说。
贺煊也将心中之气压下,道:“蛮部最近有些异动。”
“异动?”
粮草。
“何时?”
就在这几日。
“可否先发制人?”
探子已死。
两人对话无比简洁,不需多说,互相就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交流顺畅无比,这也让贺煊疑惑,他们分明如此默
契,为何莫尹对他态度那般冷淡?
贺煊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公事中短暂地分了神,立刻再次集中精神,起身走到沙盘前,示意莫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