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里的人重文轻武,人人以读书科举为人生第一出路,大概都是【六阳书斋】潜移默化引导所致。
不过知道也没用,她根本做不来那种复杂拗口的文章,即便费尽心机当了官等了六十年,还不如她早早去修仙界找一门更适合自己的功法呢。
阮幸谢过道童告知她这件事,又问起国师宫内居住的其他弟子信息,看在阮幸送的金饼份上,道童也不加隐瞒的告诉了她,“除了你跟的那位蔡学士以外,还有五位内门准弟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好不好相处,因为基本上见不着,他们都是前几年致仕的大臣,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快八十了,腿脚也不好,得了功法后一直在自己居所修炼呢,恐怕要等脱凡以后,身体重新焕生机才会有机会见他们吧。”
练气期前没有练过武,那练气以后身体素质也不会高,因为练气期不加寿命,还处于凡人的状态,等到筑基的时候,便可洗精伐髓,延寿两百,估计就是小道童所说的‘脱凡’了。
这些老头也是在与时间赛跑,说不准是筑基那天先来,还是寿终之日先到。
不过这功法的显著性优势也不错,前摇时间虽然长了点,但厚积薄,保底内门一个筑基期弟子,运气好还能直达金丹,难怪这宗门这么奇葩还能存在数千年,阮幸在城镇中那么多次的记忆,可是见过不少一把年纪了还卡在练气四五层的修士。
“不过……”
阮幸正根据道童的话分析着,突然听到对方话锋一转,连忙又打起了神,“不过什么?”
道童继续说道:“不过这国师宫内,有一个人你却是要小心不能招惹的,学士他们说是准内门弟子,却并没有正式拜师国师,我和你说的这人却不一样了,他是国师从外面带回来的,据说啊——”
道童压低了声音。
“他是国师直系玄孙,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国师宫,被上上任国师带出去了,如今又被国师带回来,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文气官运,修炼艰难。”
“啊?”阮幸配合着道童用八卦的语气,“那确实不能招惹,不知他平时都做什么,爱去哪儿?我好避开他。”
“这就是我提醒你的原因了。”道童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年纪的女孩,他不受国师宫规矩的限制,经常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若无必要,你最好是跟着你家学士呆在居所里不要出来。”
“多谢你的提醒,我记下了。”
道过谢后,阮幸目送道童离开,关上门转身回屋里去。婢女和男仆正在卧房里整理和打扫,蔡学士坐在外面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
“在看什么?”阮幸凑上前去。
蔡学士慢吞吞的将书本摊开在膝盖上,毫不避讳的让阮幸看,“国师给我的修炼功法,你要看吗?”
阮幸一听便没了兴趣,她又修不了,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看一遍存在记忆里,说不准将来可以拿来借鉴参考一下。
她正聚精会神的记着书中的内容,冷不丁听到蔡学士道:“我听婢女说,你没有灵骨?”
阮幸下意识嗯了一声。
蔡学士探究道:“你是怎么隐藏瞒过测灵石的?”
阮幸有点好笑道,“我为何要瞒?即便被测出灵骨我拒绝加入外门不就好了?就不能是我真没有灵骨吗?”
“不想说算了。”蔡学士撇撇嘴,继续看手上的功法。
“我倒是有件事还想问你呢,国师身边有个据说是他玄孙的徒弟,你知道这人不?”阮幸打听道,在她模拟得来的记忆里并没有此人的存在,但不知为何,阮幸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蔡文一愣,放下手中书,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知道。我带着囡囡求见国师那日,他身边有一个与他极为亲近的弟子,在国师为囡囡诊断后,国师其实有意渡我入国师宫修炼,但那时我万念俱灰,恨不得与囡囡一同去了才好,便拒绝了国师,之后他身边那弟子同我说,他对囡囡感兴趣,想要买下囡囡,他如此辱我,我勃然大怒将他怒斥了一番,那弟子面色也不好看上手与我推搡,国师责骂了他几句,将他赶走了。”
“他们把囡囡当成一个物件……再入国师宫,我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只是你确实说动了我,国师与我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我呢?这世上如今还在乎囡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若放弃,囡囡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无了。”
“原来是这样。”阮幸若有所思道,她决定等下去模拟几次调查一下这个弟子,若只是一个借着有背景便嚣张跋扈的没脑子纨绔,她暂且先躲着就是,毕竟人家背后是金丹真人,不能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