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豪华别墅。翻云覆雨过后,张靖霆望着保养得宜、看上去远不像六十多岁的富婆,夹着富有磁性的嗓音。“宝贝,你好诱人。”兰萱笑了几声,撑坐起来,喝下美容养颜的药水。她抬起枯皱的手掌,缓缓捋平自己的颈纹:“老咯,体力不行了。”“我们萱萱年轻漂亮着呢,不许说老。”张靖霆佯装不悦,自觉地给对方捏肩捶背。兰萱很是受用,惬意的眯起眼。男人帅不帅并非关键,重要的是嘴巴甜、能力强,并且听话。“小张,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张靖霆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刻吐出甜言蜜语,眼中满是深情。他握住兰萱的手,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把枯瘦的手指握断了。这位可是个超级大富婆,下海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有钱有势的。如今算是傍上了,对外也以男女朋友相称。可迟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张靖霆不免有些心急。他想和兰萱结婚,但不是为了钱。兰萱经常带他参加高端的上流晚宴,在那种氛围里,他不自觉地渴望体面、尊严和尊重。他想别人敬重的称呼他“张先生”,而不是什么“那鸭子”。兰萱将张靖霆的迫切尽收眼底,这才缓缓说道:“我朋友被爆出丑闻,明星的黑料压不下去,得制造一个能转移舆论的新闻。”“一定得闹得很大,大到风头完全盖过圣岛,让民众无心追究国家高官的裤裆事。”张靖霆点了点头:“要杜撰什么新闻呢?”兰萱挑起嘴角:“无非是吸引眼球的、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一周后。张靖霆锒铛入狱。在法官严峻的质问以及大批记者的镜头下,他如坐针毡,极力保持镇定。双腕上的银手铐冰冰凉凉,透过皮肉寒到骨子里。张靖霆慌得不行,但他绝不能表现出来,脑海浮现出兰萱慈祥的笑。【“怎么嚣张怎么演,别怕,你死不了,你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只有活着,迟迟得不到审判,舆论才能持续性发酵,而不是看一看、骂几句,就去关注下一个热点。”】【“这是我朋友给你的帮忙费,五百万,等你从精神病院出来,我带你去国外度假,顺便拍婚纱照…”】张靖霆深深呼出一口气,镇定了下来。他什么话都不用说,只需要笑就可以了。轻蔑的、狂傲的、不屑的……嚣张的笑脸被多家媒体争相报道,口诛笔伐,引起了长达半年的热潮。高大的精神病院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长长的走廊昏暗而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幽灵的低语。病房的门紧闭着,透过小小的窗户,张靖霆呆滞地坐在角落。他胡子拉碴,身上和地面满是狼藉。臭鸡蛋、烂菜叶,还有石头、板砖…这些皆出自用各种方法潜入精神病院、企图替天行道的正义人士。他被兰萱骗了。好消息是他死不了,他虚构的“战绩”被用来压下不少丑闻,隔三岔五就会被翻出来上个热搜。坏消息是,他恐怕要一辈子困在这暗不见天日的牢笼之中。张靖霆的耳边充斥着癫狂的尖叫、惨叫和嘶声怒吼……又是隔壁的人不好好吃药,犯病了。他紧紧捂着耳朵,感觉自己也快要疯了,理智逐渐被狂躁和愤怒所吞噬,心中充满强烈的恨意。扪心自问,他没做过伤害兰萱的事,把她当祖宗供着。就算对方腻了,倦了,大可以把他当垃圾一样甩开。可是偏偏用这种方法,毁掉他的一生。张靖霆不想坐以待毙,老实当别人的棋子。他尝试着偷跑,还打伤了服务员,可一次又一次地被逮了回来,强行注射了不知道什么药物。他终日昏沉,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每天睁开眼便是吃饭、排泄,然后闭上眼。直到一场诡异的蜗牛雨从天而降。他出来了,离开了这个关了他三年的地方。那日的天气可真好啊,阳光明媚。张靖霆永远都记着,把他带离无尽深渊的那一束光。清扫大街的军队没有因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而弃之不顾,他们把他送进了据点,那个坚不可摧的监狱。这里聚集了许多幸存者,他们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嘴里嘀嘀咕咕地祈祷着,根本无人注意到他这个“摧花狂魔”的到来。当张靖霆以为自己自由了、解脱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候。军队全军覆没。监狱的秩序一瞬间全数崩塌。而他,被白毅认了出来。凭借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头,监狱里的犯人视他为狠人,认他当大哥,其余的民众也不敢造反了,秩序随之恢复。张靖霆不敢把真相说出口,同时也享受着别人信赖、追捧和尊重的感觉。他就像那日在法院一样,强撑着、硬挺着,笑着演好让他可以风光的角色。但张靖霆清楚,光有“战绩”撑着不行,那都是陈年旧事,无法靠着这个长久维持。他要做出实事,创造新的战绩,让别人真心诚意地信服。张靖霆带着军队遗留的武器,召集人手,前往他住了半年的别墅群搜寻物资。除此之外,他还要把那个老女人碎尸万段!:()今天下了一场蜗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