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年代感的砖瓦房内部格局紧凑,各个房间紧密相连。敦实砖块垒起的暖炕静静卧在水泥地,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量。整个屋子呈花花绿绿的色调,七八十年代的火辣明星海报、财神爷、银行送的日历等随意贴在斑驳墙壁,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家落后的经济条件。“出来!赵晨阳!你儿子来啦!”乌泱泱的人群将屋内挤得水泄不通,帮忙大声吆喝。“赵晨阳!别当缩头乌龟,出来认儿子啦!”这时,一名糙汉风风火火地从外头冲了进来,喝声怒斥:“吵吵什么!赵晨阳不在!现在屋里住的是别个!你们还让不让人回家啦?!”他头发略显蓬乱,夹杂着些许银丝,约莫四五十岁。身着朴素的粗布衣衫,衣角有些磨损,腰间系着一根绳子,上面挂着一些简单的工具。脚穿一双破旧的胶鞋,上面沾着许多潮湿的泥沙,像是刚赶完海回来。“滚开,都给老子让地儿!”糙汉用力推搡挡道的。他身材并不高大魁梧,但十分结实强壮,伸手推一推,一小片人堆便踉跄着站不稳了。赵刚撂下肩上扛着的渔网,揉搓布满老茧的脏污双手,眼神扫视这群不速之客,最终定格在无眉男脸上,张嘴口吐芬芳。“你特妈的臭吊毛,又带人来拱火!这龙沟湾有你亲爹啊还是亲妈啊?!”“现在就给老子滚蛋!不然老子就把你拖沟里曰了!”前有李睿渊,这又带过来俩不知道哪来的小崽子,八成没好事!无眉男不怒反笑:“曰?你有鸟吗?啊?”他干脆当着众人的面把裤子一脱,撅个腚晃荡:“来曰!曰不了我是你祖宗!”齐绪不自觉地低下头,捂住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赵刚立刻从渔网里掏出八爪鱼,无眉男顿时兜起裤子,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嘴:“老娘炮!”赵刚二话不说把八爪鱼硕大的头捣进无眉男的喉咙眼:“老子的”齐绪虽听不懂方言,但有些词,全国各地发音几乎一致。“那个”他稳住心神,大声道:“我找赵晨阳,他是我爹!”赵刚神色一变,愤然抓住八爪鱼的触手甩到齐绪脸上:“你个小杂种,他是你爹很光荣?!还敢上门找不痛快!!!”那狗曰的仗着小鸟的福没被李睿渊选中,踏马的到处蹭媳妇!不要一点碧莲!赵刚抡起巴掌就要扇到齐绪脸上,腰腹瞬间受到重创,没等他站稳,许弘文一个凌厉的回旋踢将其撂翻在地。“我曰你妈”赵刚脑袋嗡嗡的。无眉男立刻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皆默契地腾出一个空地。赵刚缓了许久,气冲冲地从渔网里抄出用来敲晕鱼的大棒子,嗷嗷挥动着冲向许弘文。他使劲抡脸,胳膊,腰腹见哪不对劲就抡哪,很快就把许弘文打的连连后退,脸色白了几分。大棒子迎面而来,啪的一声闷响。齐绪死死攥住棒子,卯足了劲奋力拖拽:“喝——!”赵刚顺势被他带了过去,巴掌不偏不倚地呼到齐绪脸上,清脆响亮。“你”许弘文欲言又止。他知道齐绪是个武力废物,却没想到能这么废。刚才就该扭动棒子卸下来,哪有把人拖到身边的,简直眼看齐绪要被重棍出击,他一个猛扑护住,下一秒,就被齐绪扯到身下。咚!咚!咚!棒子接连不断地击打在齐绪后背,棍棍到肉。许弘文急了,想要起身反击,却被齐绪牢牢按住。“别他妈打了!”许弘文厉声大喊,眼神几乎射出两把刀子:“再抡一下你就死定了,我说的出,做得到。”赵刚冷笑起来,指着自己鼻尖,语气透着杀意:“威胁老子是吧,当老子吓大的?”无眉男见胜负已分,也不想看赵刚耍威风,便说道:“你们自个儿村儿的事,想怎么解决我管不着。”“但别忘了,都是碧霄的,闹出了人命,吕哥可不会放过你。”他抬起手挥了一下:“我们走!”赵刚蠕动腮帮子嘬了一口浓痰,狠狠朝无眉男的后背吐了过去,“装你妈呢,一个臭打油的全给老子滚!再来曰死你们!!”他重重关上门,空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赵刚扯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盯着地上互相搀扶的俩人,用通用话问:“赵小鸟34岁,你们贵庚啊?”靠骗能骗到这儿,并有专人护送,真是厉害。齐绪和许弘文默默相视一眼,没有开口。“你们到底是谁?!”赵刚沉下声音,眼神阴鸷:“今儿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既知道赵晨阳,足以说明他们之间有联系。不过这关系是好是坏,不得而知。他故而帮忙兜了底儿,留着仔细问问。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要是关系好,可以收了。若相反,这俩人是绑了赵晨阳想向赵家村要些什么,那就不好意思了。再怎么样,赵晨阳也是老赵家的人,轮不到外人欺负!齐绪见赵刚快要动怒,便道:“我们是曙光的。”赵刚面不改色的“哦”了声:“救援队的是吧。”他问道:“基地统领派你俩来干啥?”齐绪:“我就是统领,需要你们的协助。”赵刚嗤鼻,盯着齐绪年轻的五官,根本不信:“你要是统领,我还是你爹呢!直接说让我们做啥,会考虑一下,别胡扯大名头装!想骗谁呢也不知道”齐绪从怀里掏出蓝皮证件,递给碎碎念的赵刚。“我可不是刚才那波好糊弄的傻雕,老子最烦”赵刚噤了声,望着封皮上的国家印章,迟疑地翻开,脸色瞬间煞白,噗通给齐绪跪下了,汗流浃背。吕衡的侄子就在固伞当高级指挥官,他的证件,跟对方的大差不差。有编号,有国家各个部门盖的十来个不同形状的红章,外加国家首脑的亲笔签名。这些都是仿不来的,真货赵刚大汗淋漓,哆哆嗦嗦的把证件还给齐绪,嘴角扯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您呵呵呵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有眼无珠,我我不识泰山您”他嗓音逐渐嘶哑,眼睛红了一圈,忽然,猛地扇起自己巴掌。“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你放过我儿子!我就这一根独苗,这辈子就这一根啊!”齐绪连忙握住赵刚的手腕,用力将人搀起来,直入正题。“李睿渊已经打入碧霄,你们必须走,去峰翠城,带上油、盐,尽快行动。”闻言,赵刚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听说高速路被一群怪物毁了,李睿渊恐怕是趁虚而入。原先他被守卫带过来,想要投奔,赵家村怎么可能随他的愿。以前他是东家,如今落魄了算个屁,也是个没鸟的阉人!可这个阉人,阴险又记仇,哪天怕是会着了他的道儿,整个赵家村就成了过去式!赵刚忙不迭的点头:“走!我们听您的!”可接着,他苦声道:“但带不了您要的东西,您得找吕哥也就是吕衡谈。”“我们顶多把村里有用的全搜罗起来,您若看不上,那,那我们也没辙”许弘文拧住眉:“你们到底是不是渔夫我们心知肚明,这儿必然有武器,怎么会没辙。”“呵呵”赵刚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叫我们跟油田那边干起来呗?让我们窝里斗呗?想屁吃呢。”他察觉语气生硬了,讪笑着看向齐绪解释道:“我嘴上没把门的,习惯了,您多担待。”齐绪摇头:“没事,你继续说。”“诶诶。”赵刚认真道:“吕哥是个大好人,有了油田后就给全城人提底薪,外头最低是1300吧,我们这儿1800!”“他还扶持贫困地区发展,出资供了不少大学生,还有孤儿院,敬老院,做事真没得说。”“我们村儿虽没落到什么好,但心里头也明白,人家不可能把几百上千万人都顾上,他已经尽力带动大伙致富了,税都是他帮我们补贴的。”“你让我们反,不丧良心么!”:()今天下了一场蜗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