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装粮的车子……是一辆破车,摇摇欲坠。”
“那头老黄牛必须得赶在这辆车子散架之前,将车上的粮食拉到市集。”
“它不敢有任何懈怠,没日没夜地拉车。”
“这辆车实在太大,车上的粮食实在太多,老黄牛必须得卯足了劲儿才能将车给拖动。”
“拖动这辆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破车,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
“结果……这头老黄牛还要分出精力去应付一些不断到它脚边来骚扰它的蚂蚁。”
“那些蚂蚁指着一个极其显眼的悬崖,对这头老黄牛说:你拉错方向了,那个方向根本就不可能抵达得了市集,按我的来,我所指的方向才是正确的方向!”
“老黄牛没有理会这些脑袋不正常的蚂蚁,继续埋头苦干,勤勤恳恳地拉车。”
“蚂蚁们见老黄牛没有采纳他们英明的建议,气急败坏,追咬着老黄牛的腿,执意要求老黄牛将粮车往悬崖那儿拉。”
“有一些人见着老黄牛的奋勉,对老黄牛的勤恳交口称赞。”
“但在听到这些人的称赞后……老黄牛并不觉得有多么地高兴。”
“因为老黄牛它一直都很迷茫。”
“它自己其实一直不确定,它目前所走的这条路,到底是不是通往市集的路……”
“倒不如说……老黄牛连到底存不存在那个能够用来卖粮的市集,它都不确定……”
“真是辛苦啊……这头老黄牛……”
在井伊直弼开始讲起这老黄牛的故事后,阿久便不再言语。
她静静地聆听着井伊直弼讲述这个简短的故事。
待故事讲完后,她仍旧安安静静的。
半晌过后,她的手掌才再一次动起来,继续轻抚井伊直弼的脸颊。
房间……再次安静得只剩炉火燃烧的声音。
在时间就这么平静流淌了一会儿后,井伊直弼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了身。
“抱歉啊,阿久,我好像讲了一个不怎么有趣的故事。”
“时间已经晚了,我们快睡觉吧。”
“嗯。”阿久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井伊直弼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阿久刚才一直伏在其上写作的桌案上,摆着一份已有一半的位置铺上了如蝌蚪般细小的字眼的纸张。
“话说回来,我刚才进房时,有看你在书写着什么呢,你在写啥呢?”
“是新的和歌哦。”阿久向井伊直弼展露出一抹两只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儿的温柔笑脸,“我最近有了新和歌的灵感。”
“喔喔。”井伊直弼的眉眼间闪过一份欣喜,“新的和歌啊,写完了吗?”
“还没有哦。”
“这样啊……那我等你写完后再好好地看一看吧。”
井伊直弼像是想到了啥似的,停顿了下。
“说起和歌……我最近也有了份和歌的新灵感呢。”
“真的吗?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是和雪相关的。”井伊直弼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炉火,“最近江户不是总下雪吗?前2天我在赏雪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了点和雪有关的新灵感。”
“我打算于近段时间,在有空的时候就把这新和歌写出来。”“雪吗……”阿久优雅地抬起手,掩嘴笑道,“那我很期待呢,你以前从来没写过和雪相关的和歌呢,等这新和歌写出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让我看看哦。”
“好。”井伊直弼嘴角一扬,“我会的。”
忽然,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