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言论一出,原田左之助顿时来了精神。
“噢噢!你们很了解嘛!看!这就是我当年切腹时留下的伤疤!想当年,我还没有成为脱藩浪人,还在伊予松山藩做官时,有个讨厌的家伙污蔑我是个‘连切腹的礼节都不知道的小吏’,我这人就是爱较真,他不是说我连切腹都不会吗?我当场就拔出了我的胁差,捅进自己的肚子里,现场切腹给他看!”
原田左之助说着熟练地脱下上身的衣物,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以及其肚子上的那条显眼刀疤。
虽然他很热心地介绍其肚子的刀疤,但骑兵队列的快行进使其身影从农民们的视界中消失,声音也随之消散在风里。
骑兵队呼啸而过,留下滚滚尘烟,以及农民们的好奇目光。
“奇了怪了,新选组的骑兵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嘶……我想起来了!先前不是总在传幕府要对长州用兵吗?”
“那这么说……这支部队是准备去打长州?”
“依我看呐,‘鬼之副长’统领的这支部队只不过是先锋,大部队还在后头呢!”
“唉,前不久不是才刚在京畿打过一场吗?怎么又要打仗啊……”
“怕什么,又不是咱们这边开战!”
“嗐,管它的,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咱们管不着!咱们还是顾及眼前吧!努力把田种好,比什么都强!”
“话也不是这么说,橘青登是难得的好官啊,我倒还蛮希望他大获全胜的。”
“我也是。反正总有一方是赢家,何不让更顺眼的那人获胜。”
“像橘青登这样的好官,怎么就不能再多一些呢?干脆让他来当征夷大将军算了……”
“嘘!瞎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说!”
……
……
二十万大军——这等规模的军团,自然不会同时行进。
哪怕是韩白再世,也管控不了扎堆行动的二十万大军。
否则,莫说是饮食调配了,光是日常的便溺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为了便于管理,青登将其麾下的部队分割成许多股,让土方岁三和原田左之助统领5ooo前锋军,先行开路,其他部队按照顺序依次前行。
他本人以及由他所统领的主力部队,则到11月2o日时再正式开拔。
为了此次战役,他动员麾下所有精兵强将,当真是精锐尽出,甚至都没派人守家。
这一战是德川家茂极力强推才好不容易落实下来的军事行动。
假使胜了,那一切好说。
可若是败了……“反战派”可不会留情面,定会展开大规模的反攻倒算!
届时,先不论青登,德川家茂的处境肯定会变得相当被动。
他已下定决心,在消灭长州后,便娶天璋院为妻。
换言之……他做好了收德川家茂为义子的心理准备!
为了自己未来的儿子,他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难。
即使不谈德川家茂,此战的胜败也关系着青登自身的前程。
如此,便由不得他不认真,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
尽管从表面上来看,幕军坐拥绝对优势,占尽道义,兵力碾压,几乎想不到败北的可能性。
但……对待战事,青登一直秉持“慎之又慎”、“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作战理念。
回顾他先前的历次作战,无一例外,全都是内线作战。
反观此次的战役,不仅是他次指挥的外线作战,而且还是跨越小半个日本的远征——虽然小半个日本也没多大,从大津到长州的直线距离,也就三百多公里。
如此,不确定性因素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