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怒冲冠的公孙瓒顾不得清河之水尚未彻底停歇,当即就指挥全军即刻从河床渡河。清河之水尚能淹没马蹄,再加上河床中有淤泥,步卒难以渡河,唯有骑兵能勉强过之。
即便如此,骑兵渡过的度也是极其缓慢。
不过,公孙瓒强令全军渡过,那黑压压的一大片却也足以形成极大的威慑。
那原本在界桥之上不断进逼的先登死士见状,当场就选择了后撤退回桥口。
如此,方才给了陷在界桥之上的白马义从重新退回来的机会。
而当这一支白马义从残军退下来之时,公孙瓒原本还暴怒无比喝令要将严纲拉下去军法从事,可当得知严纲已经战死后,神色又转为浓浓的悲切。
此刻,公孙瓒看向还扼守在界桥对岸的那一小团黑点,牙缝之中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话。
“某定要将尔挫骨扬灰,方可解吾心头之恨!”
当即,公孙瓒重新对退下来的白马义从整军后,亲率着白马义从踏上界桥。
只不过公孙瓒汲取了严纲的教训,并没有下令强冲界桥,而是保持着与清河河床中的骑兵近乎相同的度缓缓朝着对岸逼近。
眼看绝大部分的骑兵已经开始缓缓涉水渡河,赵云也正准备下令从河床进入之时。
“子龙,且慢。”
郭嘉紧皱着眉毛地开口道。
赵云扭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郭嘉。
“公孙将军此前不是准子龙见机行事乎?”郭嘉问道。
“确有此一言。”赵云点头道。
归根到底,赵云并非是公孙瓒的部将,再兼之公孙瓒也没有怎么想过真正将赵云一部投入战场。
所以,公孙瓒便给了赵云见机行事之权,意在让赵云战场上走个过场,积攒一下经验。
“既然如此,那子龙暂且不急过河,此中……怕是有诈。”
郭嘉此刻心中不妙的预感已然越的强烈。
“奉孝的意思是……莫非对岸有诈?”
赵云问了一句的同时,抬眸凭借着惊人目力注视着对岸的动向。
清河对岸虽说也是平原,但也是有着些许起伏的。
由于地形差的原因,赵云倒也看不见袁军具体状况,但还是能看见袁军大纛以及大量的旗帜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
……
与此同时。
在扼守着界桥桥口的先登死士后方约半里之处,这是一个深坑。
而在这处深坑之中,此刻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士卒挤在其中,不敢贸然出任何的声响。
袁绍!
这位披着黄金甲胄的名门诸侯,同样也不顾身份地挤在其中,神色看似平静,实则心神已绷紧到了极点,耳朵不断倾听着前方的动静。
快过来!
公孙伯圭,快过来!!!
袁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腰间佩剑剑柄,但若是细看,便能现袁绍握着剑柄的指关节在隐隐白。
这是一场豪赌!
也是合众贤之谋所得上策,可教袁绍以弱胜强,逆转大局的一手妙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