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谈话到此为止。
临拐进淮海路时季明宗电话响起,兴许是合作好友,聊了几句什么,车子停在淮海路店门口时,男人收了电话。
四人下车,进了包厢。
一家楚菜馆,地方运过来的粉藕炖汤,香味四溢又暖胃养人。
这顿饭,起初还好,三个男人还有所克制。
到了后面,聊起事儿来,手上烟没断过。
季澜坐着,很不好受。
洗完澡出来的人这会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丝都沾染着浓厚的烟味儿。
她找了个借口起身出门。
短暂的逃离了烟雾环绕的包厢。
包厢里,木门关上的瞬间,陈松阳脸面上的吊儿郎当消失不见。
望着季明宗的眼神带着赤裸的打量:“来真的?”
后者靠在椅背上,未曾直面回应陈松阳的话,抬手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之际,看不清他的神色。
“人这辈子,有些标签一旦烙下了,很难再撕下。”
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季明宗跟季澜的这种叔侄关系,玩玩儿还行,等到了时间,推开人说是利益合作关系,撇开一段乱伦的关系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可若是真一起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尽管季明宗找了宋家给她铺路,但只要季澜还在京港,只要季家还在,侄女的这件外衣便脱不掉。
季明宗不止一次斟酌过这个问题,但在情欲跟前,许多事情太难言明。
帝王尚且都难逃此劫。
何况他只是个凡人。
“国外那位如果真的需要你跟她走完订婚仪式,想好如何安顿季澜了吗?”
“动了情才能安顿,”季明宗伸手点了点烟灰,微眯着眼,让人窥不见眼底的情绪。
门口,季澜修长的指尖落在门把手上,浑身冰凉。
这寒冬腊月的风像是一阵阵的吹进她的脑子,让她清醒。
动了情才能安顿?
那她现如今的身份算什么?
难怪他身旁的人对她,客气且疏离。
换成她,若是徐影带了一个男人到她跟前,且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跟徐影步入婚姻殿堂,在不久之后就会分道扬镳,想必她也会跟赵嘉淮他们一样。
怪不得别人。
要怪就怪他们之间本就有鸿沟。
上位者的爱情,哪儿是那么好拿的。
她得了利想得爱,在赵嘉淮他们眼里,只怕是又当又立的典范。
“澜澜?”一声微弱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
季澜微微转身,见季显站在一侧。
清明的眸子微微暗了暗,收敛了破败的情绪努力掩饰自己。
“哥。”
“怎么在这儿?”季显被她这声哥喊得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