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岂不是白喝了哑药?
“呜呜呜”骆颜容艰难发出声音,双目含泪,满眼乞求地看向皇帝,她想讨个说法,皇帝不能让她白成了哑巴。
骆少云看着她与骆听寒三分相似地眉眼,忽然开口“传朕懿旨,封县子之女骆颜容为容妃,赐居含元殿。”
骆听寒,你以为朕没了你不行么,朕是大燕之主,要什么有什么。
……
西夏边境,黄沙漫天。一队人马在黄土沟壑中缓慢前行,车队前的蜀字旗帜随风飘扬,格外显眼——这正是郦倦一行人的车马,他们离开大燕,要途径西夏方可至蜀。
这里风沙迷眼,前路难行,一人忽然蹿至马车前。
车夫急忙拉紧缰绳,三匹骏马的马头被狠狠牵住,前蹄骤然悬在半空,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吁——
“你干什么?”车夫怒道。太险了,“你这疯女人,往马车下面滚?再迟一点这马蹄就要踏烂你的肚子了!”
滚到马车前的女人连忙爬起来,顾不得蓬草般的乱发和手上擦出的累累血痕,跪在车前,扑通扑通磕起了头,“求贵人救救我,求贵人救救我吧”
骆听寒坐在后面的马车听到动静,立刻下了马车,上前查看状况。
骆听寒走至郦倦的马车旁时,他正巧拉开锦绸车帘,开口问道“外面跪着的是谁?”
“是个身着红嫁衣的女子。”骆听寒答道。
她走到女子跟前,问“你身着嫁衣,该是大喜的日子,又说求救,难道是被人逼婚吗?”
“不是”那女子看见骆听寒,布满血丝的枯涩双眼中瞬时燃起希望,“不是被人逼婚,要要被……”
那女子话还没说完,身后不远处便又出现十来个骑马男子,直往这里奔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抓我了,求贵人救救我,救救我!”那女子的情绪激动,攥着骆听寒的双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我不是被逼婚,而是要被捉去祭雨神,我会死的,求贵人就我一命!”
话音刚落,骑马人便奔至蜀国车队前。为首的身着粗布的彪形大汉翻身下马,全然无视骆听寒一行人,冲着红衣女子径直走来。
红衣女子忙躲到骆听寒身后,她虽为出声,但骆听寒能感觉到,红衣女子的身体在细细地发抖。
彪形大汉抬眼扫过马车上飘荡的蜀字,方才正眼打量起骆听寒,开口道“远方的客人,欢迎你们来西夏。但请交出你背后的女人,她是我们雨神的妻子,明日便要与雨神完婚。”
骆听寒的母后是西夏的淑慧公主,因此她倒是知道西夏祭雨神这一风俗。
西夏的大部分国土都较为干旱,这里的人对雨神十分敬畏,每逢春夏交接,便会有祭祀雨神的仪式。
“我对你们西夏的祭雨神的习俗略知一二,西夏各地祭雨神的形式不同,或沿街游神,或祭祀蔬果,你们这里的人祭雨神难道还要生人活祭么?”
彪形大汉咧嘴一笑,眼里却闪着对骆听寒多管闲事的不满,
“什么叫活祭,姑娘说的未免太难听,我们是给雨神娶亲,你后面的女人是要当雨神娘娘的,不过是,去见雨神前要吃点苦头罢了,毕竟西夏人讲究先苦后甜。”
“既然当雨神娘娘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当?”骆听寒身后的红衣女子听不得彪形大汉这样美化她的苦难,忍不住反驳道。
“若我要执意带走她呢,我可以多出些钱给你们,如何?”骆听寒见此情状,不愿再和彪形大汉这种人废话,直接问道。
“雨神娶不到新娘,可是会生气不下雨的,要是不下雨,全县人都得饿死。”彪形大汉脸色一沉,上前一步,站在身后的几个壮汉也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郦倦的暗卫云岭正欲拔刀,却被骆听寒伸手制止。
“你们今天必须要放开雨神的新娘,不然,你们也休想离开这里”彪形大汉软硬不吃,一定要带走红衣女子。
这里是西夏边境,远离国都,且她与郦倦又非西夏人,即使有些权力,手也伸不到这里。
这事倒极为难办。
“让我放走她也可以,那明日的雨神娶亲,能让我们去旁观么?”骆听寒忽然软了态度,但又在背后伸手握了握红衣女子的手。
红衣女子倒也是个聪明人,瞬时领会了骆听寒的意思。
“你们?”彪形大汉有些犹豫,眼前这些人可并非西夏人,按理说不能旁观西夏最神圣的雨神祭祀。
“因为我们并非西夏人么?”骆听寒一眼看穿了彪形大汉的顾虑,亮出手中云纹玉佩,“我其实也算是半个西夏人,我的母亲正是西夏和亲大燕的淑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