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臻差点被气笑,“纪宁,你管得太宽了吧?男朋友当然是要陪的,不然呢,整天看你这张脸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沈容臻却赶在他开口之前把他堵了回去,“别再让我听见你那些有病的话。你自己有那些奇怪的嗜好,别想把别人也拉扯进来。你实在闲的话,就去找个女朋友吧,不然去结婚也成,你婚假我肯定批的。”
“沈总,我是不婚主义者。”
沈容臻冷笑一声,在这个办公室里,他们两人明明还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此刻的谈话却已经与这些无关,“是啊,你不止是,你还是个……”她心底那点怨愤又要涌出来,她又强压了回去,“你出去吧,如果我有别的安排,会提前告诉你的。”
平心静气,看不见他的那瞬间,沈容臻已经把那点动荡的情绪压了下去,没多会儿,便有下属敲门来找她签署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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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基的赵总三年前和先生结婚,很是恩爱,去年的生日宴会沈容臻也去过,黑色奔驰停在纪宁的公寓楼下,她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地方,小周感慨一句,“纪特助还真是长情,还住在这公寓里。到了总公司这几年,房没换,车也没换。”
沈容臻没有说话,小周也赶紧闭了嘴,暗忖方才那番话是否有些不妥。没多会儿,纪宁便走到了车旁,一身深色系青果领西装,他拉开车门的瞬间,沈容臻也收回了目光。
一路无话,到了地方之后,赵总同其先生已经迎在门前,沈容臻笑着走了过去,亲切交谈一番,一身Prada白色西装裙,山茶花胸针在光下分外惹眼,同纪宁一起进了别墅。
沈瑜正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笑着同沈容臻打招呼,沈容臻停下步子,脸上的表情连装都不想装了,“真巧啊。”
沈瑜走到她面前,一如既往地在纪宁身上打量一番,今天倒是转了性,“刚才姐姐和纪宁一起走过来的时候还真是般配,那话怎么说来着,珠联璧合,一对壁人。反正怎么看怎么养眼,也难怪纪宁不肯接受我的追求,唉。”
纪宁站在沈容臻身旁,脸上挂着浅淡笑意,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您方才这番话要是传到沈先生耳朵里,那可真要害死我。”
沈瑜笑了起来,“怎么,还没过明路,所以这么怕我舅舅?虽然我舅舅手段是多了些,可你看,咱们那位电影明星不也好好的吗?”
沈容臻面无表情道:“我以为你来这里是给赵总的先生庆生的,怎么倒是满口胡扯起来。”
沈瑜凑到她身边,轻声在她耳边道:“今天男宾不少,不过现在都在三楼坐着,我刚才跟人打招呼的时候,还瞧见了一个人,姐姐知道是谁吗?”
沈容臻不必费心去想是谁了,她抬起眼,正和那人视线相对,既爱又怨的一双眼眸,牢牢地盯着她,她伸手将沈瑜的头推开,“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在这里丢了沈家的脸。”
她没有同楼上那人打招呼,倒是她身旁的纪宁,同那人点头致意,沈容臻瞥了纪宁一眼,“你也安分一点。”
沈容臻往前走着,沈瑜跟了过来,“好歹也是昔日恋人,不去同嘉言哥打个招呼吗?”
沈容臻停下步子,“你告诉他的?”
沈瑜摊手,“我的确很想告诉他,可他知道你讨厌我,也跟着不待见我。刚才在楼上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来。你看,男人的心思真是太好猜了。”
沈容臻没有理会她的话,在一楼的休息区坐了一会儿,喻嘉言没有找过来,她松了口气,纪宁坐在她身边,“我也没告诉他。”
这场宴会的主角不是她们,她们只需要祝福和见证,切过蛋糕,开过香槟,赵总将礼物送给了先生,感情好的让人歆羡。
沈容臻在宴会厅里待久了,有点憋闷,二楼有供客人休息的区域,她来到阳台喘口气,刚走近,便闻到一股烟味儿,香烟的牌子还有些熟悉,适应了这里的昏暗,她看见了男人的身影,和指间一点猩红的光。对视了一会儿,都没开口。
她转身要离开,那人终于唤住她,“沈容臻,你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