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老夫花费余生精力苦苦寻觅之人,便是你。今日,老夫便将自身经历讲述与你,还望少侠倾听一二。”老人的双目犹如两汪深不见底却清澈纯净的泉眼,紧紧凝视着熊烈,仿佛要将熊烈内心的所有活动轨迹洞悉无遗。“老夫历经大夏三朝,曾居户部尚书之位,掌管着国之命脉,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人眼中最大的靶子。今日能有与少侠交谈之机,实乃难得!一次次朝堂上的权谋争斗,一次次以无辜生命为垫脚石,老夫能安稳至今,得以告老,只为求得一分安宁净土。每一个深夜,梦回往昔,都会从惊悸中醒来。老夫曾信道,也曾拜佛,人生最大的转折,莫过于昆仑混沌道长的指点迷津,才让老夫这条残命得以留存,有幸遇见少侠。”老人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深深地陷入对自己人生的回忆与思索之中。“哎!实不相瞒,少侠莫要见笑,老夫本非良善之辈,在这朝堂的大染缸里,若为好人,又怎能存活?然而,老夫虽非善人,却也有着自己的做人准则。无论怎样的权力倾轧,老夫对大夏的忠诚始终坚定不移,从未有过丝毫改变。”老人提及自己对大夏的忠贞,眼中再次燃起了充满期待的光芒,慷慨激昂地说道:“无论是谁,倘若妄图颠覆大夏,不论出于何种缘由,定然是老夫的敌人,乱世贼子,必当诛杀!”老人轻抿一口茶,神色略显凝重,继续说道:“这些年,老夫见惯了人心的险恶、权谋的阴诡。可即便如此,老夫从未想过放弃对大夏的守护。只愿在这余生,能看到大夏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熊烈听得入神,不禁抱拳说道:“前辈的赤诚之心,晚辈敬佩!”老人微微一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只盼你日后也能心怀家国,有所作为。”名叫马全忠的前大夏户部尚书,眼睛充满了犹豫的光芒,思索再三,对着眼前陌生人熊烈说道:“一直说些冠冕堂皇之言,想说点真心话还是有心理负担,本不想把自己这些年,午夜梦回的惊悸想告,但转而又想起昆仑道长之言‘言当尽,心坦言!你遇到之人,就是你心的匙,可以解开心中所有难’,反正这活这么久了,够本了,死就死吧!愿我现在所说的话,能让少侠,对我少一些反感。”熊烈不知道接下来,面前这位老人想要说些什么,也就没做置评,只是静静等待,静静听着,做一个合格的听众。老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夏,外围有三股势力,北方以青侯为主,南方以庆王为首,西方以召王为尊,三方势力名义听从大夏中央朝堂,实则暗地各有盘算,都在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三方彼此牵制,又相互勾结,使得朝堂局势愈发复杂。而在朝堂内部,各方势力也是明争暗斗,为了权力和利益不择手段。老夫身处其中,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熊烈皱起眉头,问道:“那前辈,如今这局势可有破解之法?”老人摇摇头,叹道:“难啊!但老夫以为,若要稳定朝局,需得有一位英明之主,洞察各方势力的动向,平衡各方利益,同时整顿吏治,选拔贤能之士,加强中央集权。”“老夫今日得见少侠,心中欢喜万分。话却说得远了,老夫还是讲讲自身之事。朝堂风云,相信未来自有英明之主把控。老夫之归隐,乃自行提出,来这庆州,乃是听从混沌道长指引,只为解决与少侠的一段牵绊。”老人停顿片刻后,说道:“我还是叫你熊烈吧!”熊烈闻听马全忠呼唤自己的名字,心头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这个名字,唯有自己父母与风晨曦知晓,旁人皆不知晓,这着实令他万分诧异。“你莫要这般眼神望着我,多年以前,混沌道长便已向我说起过你的名字,更是将你我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渊源细细道来。我在庆州翘首以盼之人,正是昔日户部侍郎肖云峰的外孙,肖妍之子熊烈。”熊烈满脸惊愕,双眸紧紧锁住眼前的老者,那模样恰似在凝视一个高深莫测的谜团。熊烈强自镇定心神,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道:“那这渊源究竟为何?还望前辈明示。”马全忠缓缓抬起手,轻轻捋了捋那如雪的胡须,而后悠悠开口道:“此事啊,当真是说来话长。遥想当年,你外祖肖云峰在那威严的朝堂之上,刚正不阿,凭借着一颗赤胆忠心直言进谏,却因此触怒了一众当朝权贵。那时,奸人从中使坏,恶意诬陷,竟将你外祖污蔑成欲颠覆大夏的乱世贼子。老夫那时未能洞察真相,竟误信了那谣言,错把你外祖当成了居心不良之人。又深知朝堂上的奸人欲将其除之而后快,老夫虽与你外祖曾是亲密无间的至交好友,然而出于自保的私心,竟未伸出援手。最终,导致了你外祖满门惨遭不幸。自此以后,每当午夜梦回,肖云峰一家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便如鬼魅一般萦绕在我的脑海,成为了我的梦魇,日夜折磨着老夫。直到混沌道长告知我,我选择归隐庆州,会遇到肖家后人前来,助我完成一桩心愿,方能弥补我心中这无尽的愧疚。老夫左思右想,料定这后人,必定是你。”,!熊烈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前辈所说,实难置信。但既然命运这般安排,还请前辈告知,这心愿究竟为何事?”马全忠抬头望向远方,神色凝重:“此事关乎大夏未来,如今言之尚早,敌人过于强大。待你在游历中成长,我的心愿自会达成。”熊烈不再插话,只静静聆听。他已明白,当年外祖父一家惨遭灭门,马全忠并未参与,只是未施援手。身处要职的他,为保官位,不想卷入“颠覆大夏乱世贼子”之事中。他无法评判老人做法的对错,毕竟身处混乱之中,谁也不敢保证在那一刻,为保家人不会选择自保。熊烈并无责怪老人之意,他只想多了解真相。马全忠老人继而缓缓说道,又似自言自语:“人生至此,娶妻生子,于父母病榻前尽孝,乃圆满之事;考取功名,在朝堂效力,亦圆满;官至尚书,位高权重,亦觉圆满。曾以为所达成的一切皆已满足。然今思之,大夏国运势转变,退位归隐之际,内心能否真正安宁?唯有上天知晓。”在漫长人生旅程中,马全忠历经风雨与荣耀。他在家庭中尽享天伦之乐,仕途上凭借才华与努力登上权力高峰。曾以为这就是人生全部,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曾经的荣耀和权力如过眼云烟,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思考这所谓的圆满是否真的能让心灵得到永恒的宁静。在这寂静的时刻,他不禁仰天发问,却又深知,答案或许只有那高深莫测的上天才能给予。老人久久凝视着熊烈,心中默念:“但愿混沌道长,所言,全应在眼前青年身上,能够担起大夏未来的风雨。”:()笙歌烈酒漫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