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很明白荀轼的性格,知道他未必不想念自己的家人,至少他会想念荀辙——以往过年的时候,她也不回家,在外面跑业务的时候,某次见过荀轼,他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大堂,吃着牛角包,喝着咖啡,低头看着手机,整个人明显是孤寂的。那手机上显示的图片是全家福。没有他的全家福。荀轼走上前,勾住她的脖子,很认真地说:“谢谢你。”顾野梦摇摇头,把荀轼的手顺着自己的躯体往下放:“谢谢不是口头上说的,”她伸出食指,轻轻放在荀轼的唇上,笑道,“是用身体说的。”作者有话说:感觉和开始比,荀总变化好大前夕顾野梦最近越来越发现,自己以前将自己对欲望的渴望完全归结为性瘾症,并绞尽脑汁地想要治愈它,或许这种思路仍旧是不对的。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人“欲望”很足是可耻的事。但现在,她不装了,不摆了——她发现千帆过尽,她还是很喜欢zuo爱的感觉。很爽,很快乐。当然,没有之前那种病态的感觉。现在的她,可以勇敢地表达自己的需求,也不必身体扛不住了还被yu望裹挟硬撑着去做。反正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开心怎么和荀轼来,岂不美哉?她把这个想法给荀轼说了,对话如下:顾野梦:不装了,我就是喜欢zuo爱。荀轼:那就做。顾野梦:但他们说男人过了三十就不行……荀轼:只要你想做,办法总比困难多。然后两个人就开开心心去做了。和一个脑回路和自己一样不正常的人相处是很愉快的。开心的时间总是很开心,工作的时间总是要认真。在过年前的最后几天,顾野梦和荀轼找丛丞正式把合同签完,希望能在丛丞的助力下,真正把这块地给经营好,在两年内让这块地进入良性循坏,真正变潜力为现金与产品。他们也答应给丛丞无限的配套支援,这比他在backhoe那种全是掣肘的环境其实好多了。“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理想,那就是能通过自己努力减少粮食危机。”面对着合同,丛丞叹道,“但我以为我可以和老董事长一起实现这个梦想。”其实你的老董事长只是想挣钱罢了,顾野梦默默地想。但她当然不会说。而丛丞也没有往下说——或许往事就是不能细想,不细想才会是玫瑰色的。他比较纠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们说会帮我对付那个做空者,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这种事肯定是不能写进合同的,所以丛丞现在有点忐忑,担心顾野梦和荀轼他们反悔。“我们未必会去对付那个做空者。”合同一签,荀轼立刻翻脸。“你!”“但我们肯定会救backhoe一把——任何行业垄断都不是好事,对于新入场的势力来说就更是如此。backhoe是这个行业里重要的制约力量,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我们肯定会想尽办法也要捞它,只是我们还在考虑怎么捞。”当然,荀轼还没说出的是,backhoe之所以必须要留下来,是因为backhoe现在弱啊。一个看着贼大、确实也很大,但实际上已经在衰落的backhoe,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是用来占位的好帮手。让它顶住,自己慢慢苟着发育,等发育起来了,backhoe也衰退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口吞下——这不是很爽吗?丛丞被说服了。签好了合同的丛丞,不日就要前往西伯利亚,全面统筹那边的事情。而在丛丞离开后,顾野梦问荀轼:“你准备怎么办?”“不帮丛丞解决这个问题,他怕是不会一门心思跟我们干,”荀轼说,“何况这也符合我们的利益。但究竟怎么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我还需要花一点时间去想。”目前为止,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微调丛丞的思路。不实际上种这么多,但对外宣称种了这么多,把势造足,这样依旧可以在市场上打出烟雾弹,让大家对群智的信心降低,从而不动声色地帮做空者一把。在这个过程中,荀轼和顾野梦甚至可以拿一波多余的现金去跟风捡漏,小赚一笔。第二条路,是跟群智合作。要求群智提供一定的技术,并开放他们的市场,而他们则可以和群智联合——有这块地做利好消息,市场信心大增,足以帮群智活命了。“不过这样的话,就是放仇人一马,”荀轼跟顾野梦说,“你行吗?”“我行,”顾野梦耸耸肩,“大不了联合之后再慢慢蚕食。你行吗?”荀轼笑了:“我这人早就学会在商场做决策时置个人恩怨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