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晴提起裙摆进门,“大人哪里不舒服?”
“苏小姐别担心,大人只是前两日处理政务太忙,想歇息两日,并无不妥。”
苏潋晴不信,来的路上她听见好几个人都在议论此事,说江大人经年累月劳碌,不行也是自然。
还有的说江大人心思太重,手段狠辣,不给人留后路,有这毛病也是活该。
“少哄我。”苏潋晴着急,头一次反驳了长宁,又问,“程太医怎么说?”
长宁这回是真冤枉,“没、没什么。只让大人多休息,养心血就成。”
苏潋晴脚步一顿,咬了咬唇,“大人究竟什么不行了?”
长宁顿时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这、都传到苏小姐耳朵里了?
事关大人一生幸福,现在就是他为大人发光发热的时候!
“苏小姐别听外头瞎说,没有的事!大人什么都好好的,就是连日劳碌,仅此而已。”
他不急还好,他一急,苏潋晴越发确定外头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
她一进门就见江晏舟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日头从窗户上照进来,将一身白衣的他笼得松弛又漂亮。
“你来了。”他眉梢眼角酝着暖融融的日光,看得苏潋晴心跳一滞。
她站在门前散了散身上冷气才走进去,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发现首辅大人是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明媚柔和。
“大人可好些了?”
江晏舟冲她招手,“过来坐,站那么远干什么。”
“本来也没事,休沐两日而已。你···”他一扭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眼眶有些湿,看自己的眼神又认真又执著。
好像···
“你这样看本官做什么?”他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心道已经让人看过没有白头发了呀,怎么她一副心疼又怜惜的模样。
虽然他很喜欢她的心疼,但、不是这个样子,好像他活不了久了似的。
苏潋晴也不知怎么了,往日的聪慧心思都没了,越看他满不在乎,心里越难过,扑通跪在摇椅边,江晏舟慌忙搀扶,结果她眼泪都落下来,“大人别瞒我了。”
“瞒、瞒你什么?”
江晏舟看她哭更慌了。
外头,程太医端着药过来,没瞧见苏潋晴在里头,张嘴就和长宁抱怨,“这回保准不苦。”
“你说堂堂首辅大人,喝两幅养心血的药还嫌苦。”
“再者,人偶尔有一两根白头发很正常的,按时吃饭休息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潋晴听得真切,眼睛一眨,半颗泪珠子掉在江晏舟手背上,“只是养心血?”
江晏舟没忍住,轻轻帮她抹了泪,心下软得糊涂。
没想到她这么在乎自己,哭成这样。
“是,这两日朝中没什么事,陛下又罚了本官俸禄,所以想歇息歇息而已。”
他还安慰,“真的没事。”
苏潋晴像做梦似的,还没回过神,“那、怎么外头都说大人不行了?”
江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