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笑得满脸骄傲,“是呢~”
“明日起,祖父教授你读书,可好?”徐鉴实理了理她的小裙摆,和蔼问。
“哦~”小泱泱眼睛咻的睁圆啦!
天使宣过旨,笑呵呵的道了喜,接了徐家递来的喜银,也没多留。
堂屋里,几人叽叽喳喳,拿着那圣旨左瞧右瞧,又递给了徐鉴实。
徐鉴实接过,瞧了片刻,放下道:“从今起,你也有功名傍身了,我不求你振兴门楣,但愿你安分守己些,别惹祸端。”
徐九涣窝在椅子里,旁边摆着青色官袍,满脸难过,闻言,撇嘴道:“礼部员外郎能惹啥祸端?”
徐鉴实横他一眼,道:“若嫌这官小,你自个儿挣去。”
徐九涣幽幽叹气。
是官大官小的事儿吗?
是他要上!班!了!
要为五斗米折腰了啊呸!
家里人都在,晌午饭便也在堂屋用的。
吃过午饭,父女俩脚步沉沉的往自己院儿去歇晌。
绿稚备了瓜果,这时节用冰凉了些,但过过井水的瓜果,吃着倒是舒服的紧。
父女俩坐在阴凉廊下,两脸惆怅。
“泱泱啊,你爹要去受苦了。”徐九涣咬着颗葡萄叹气道。
“爹爹啊,泱泱要吃读书的苦啦。”泱泱啃着一瓣西瓜,叹气道。
父女俩对视一眼,又齐齐叹一声——
“唉……”
。
落日熔金。
徐鉴实在桌案前枯坐半晌,重新铺了纸张,提袖研墨,片刻,提笔书曰:
族长尊鉴,别时良久,甚感为怀。
幸各事安适,足告雅怀。
今族中子弟有一事,烦请尊忧。
长子小九,得一女,名华缨,时年三岁,子欲修族谱,特修此书禀尊长,还望应允。
富贵非公愿,谨祝荣寿。
鉴实敬上。
秋里的清风浮动,字迹干透,徐鉴实将书信折起装好,唤来门外的小厮。
“速速送去驿站,不可耽搁。”
“是。”小厮躬身接过,退了两步,折身出门去。
徐九涣几人被丫鬟喊来时,就见老爹正在池边喂鱼。
他家这宅子宽敞,池林修筑也颇废了些功夫,从前他娘便喜欢这园子,傍晚用过饭,少不得要转悠两圈儿,赏赏花啊,喂喂鱼啊,好不悠闲。
倒是难得见老头儿有这兴致,徐九涣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