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的手扣在他的腰上,将他贴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撒在他的耳后,如果他的耳朵会动,一定会痒的抖一抖。
幸福就像他俩现在的距离,很近,很暖,暖到不那么真实,让马修觉得时间还是过的慢一点好,他想好好的去感受。
世界杯是他们共同的期许,凯文正值巅峰期,巅峰期能有几个4年,这次特别想抓住机会去拼一把,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
马修最近总感觉容易累还有莫名的心慌,动不动就有令人害怕的直觉。
他的直觉通常都很准,越是这样他越感到害怕,而且有时让他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他会一直这么幸福甜蜜下去吗?前世的记忆让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一定会是坎坷,不幸的。可现在他想要的一切就在身边,而这种满足感总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害怕失去。
现在躺在凯文的怀里,安全感渐渐将他包围,让他索性不去想那些预支的烦恼,沉沉的睡去。
几天后,利物浦决赛输给了皇马,让马修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但这场踢的更加惨烈,萨拉赫哭着伤退,难掩的悲伤,卡瓦哈尔也倒在地上哭泣,坚持不了了。第51分钟,也就是下半场刚开始不久,卡里乌斯出现了超级巨大的失误,手抛球直接扔给了本泽马,后者只伸了伸脚球就进了。太打击人了!但利物浦没有放弃,不到五分钟马内就扳回来一个。直到最后时刻,贝尔倒挂金钩将球华丽丽的打进,终结了这场斗得你死我活的恐怖厮杀。
马修感叹:“这难道不是人生吗?起起伏伏,颤动着一种叫做生命力的东西。”
突然他也不那么讨厌利物浦了。
凯文听见他的自言自语,还以为他中邪了,怎么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于是把刚切好的梨塞进他嘴里。
马修酸的紧了紧鼻子,问他:“你给我吃的啥?”
“看球看傻了?梨啊。”
说着凯文刚要往嘴里放一块,接着被马修一把给夺走了,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向他,好像这盘梨子有毒似的。
凯文不解,寻思这人看球真的看傻了。
接着马修慢条斯理的给他解释,这东西中文叫梨,不能分着吃。又给他讲了谐音梗,把凯文绕懵了。问他:“你从哪看的?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最近又有什么奇异的幻觉了没?”
“不是幻觉,是预感。”
马修纠正他。
至于梨的谐音梗,是他前世的小舅舅告诉他的,然后被他母亲给打断了,说着离就离,巴不得离呢。所以他记得深刻。
听他像讲故事似的诉说着前世的记忆,凯文眼皮子动了动,他又拿起一块塞进马修嘴里,说:“别患得患失,都是假的,中文就是奇奇怪怪的,讲究也多,都是骗小孩的!”说完又补了一句:”你都吃了,一块也别给我留。”
国家队的征召令如期来了,他们又开始收拾行李了。
这天马修比平常精神雀跃的多,他早早把箱子收拾好了,然后跑进屋里,对着凯文的脸亲了两口,喊他起床。
凯文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睁不开眼。
“哥,快起来吧,不要赖床了,早点去机场,我迫不及待要回家了!”
凯文昨晚没睡好,国家队的压力是有的,但身经百战的他也早有准备,他没睡好是因为马修极差的睡品。
睡前明明把他搂的又结实又稳当,怎么睡着睡着还是横了过来,还差点把他蹬下床。
“早点去机场干嘛,它又不会因为你早去而早飞,傻瓜!”
凯文有睡回笼觉这个习惯,他觉得有睡觉的满足感,马修兴奋的心情他现在不知道,所以在被马修拉着手臂要拽他起来的时候,就又使了点蛮力,把他拉进怀里,用腿夹住,想搂着一个抱枕一样深深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马修眨巴眨巴眼睛,连抬手看时间的空间都没有,被他胳膊箍着动弹不得,他还嫌自己的睫毛扫的他脸痒,还伸出舌尖来舔了舔。
马修彻底被他打败了,现在他懒洋洋又特别黏糊的样子就像犯了某种瘾一样,对想要吸猫的那种瘾。
马修就对回家感到兴奋,可以和爸妈还有妹妹团聚个一两天,再去报道,比利时小有小的好处,去哪都方便,不过这次集结时间上可能会比较紧张,他们要提前去俄罗斯适应场地和当地的气候,要去没去过的地方,马修想想就觉得开心。
他把这份开心也传染给了凯文,一路上比比划划的问他,俄罗斯好玩吗?会不会很冷?要不要多带点衣服?诸如此类的傻瓜问题,凯文也没去过,他怎么知道,于是就骗他,冷,很冷,要抱着睡。其实和比利时差不多,不知道他们地理怎么学的。
到了机场,他俩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在头等舱休息室遇到了库尔图瓦和阿扎尔。
同时接到召集令,都从伦敦出发,买了一班飞机,又是头等舱,遇到的概率真的很大。
早不见晚也得见。阿扎尔倒是没什么,他和凯文熟络的拥抱寒暄,眼睛里亮晶晶的,忙问好兄弟在曼彻斯特过的好不好,其实他们上个赛季才刚刚交过手,一平一胜,曼城占了上风,阿扎尔上一场受伤没上,所以也好久不见了。
“我很好,埃登,你看上去也很不错,又帅了!”
“是又圆润了吧!真羡慕你们保持的这么好。”
“我们俱乐部周围没有汉堡店。”
“噗…”
马修忍不住笑凯文的冷幽默,埃登也把他拢过来,稀罕了一番,说着:“马修,这次回国家队可真打上主力了啊!进步神速,不愧是我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