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200层在天空竞技场就是个分水岭,对于下面那些苦苦挣扎依旧悟不到念能力门槛的人,用念来解决此刻的情况,是最优方案。
感受血脉压制的力量吧,凡人。
迪妮莎打了个哈欠,走进独立的卫生间。
1分钟后,她按下冲水键,走出门时,外面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了人影。
很好,空气都莫名清新了。
她穿着拖鞋返回房间。
后半夜雨水下的大了,她将被子盖过头顶,越聚越多的暖意让梦境变得脱离了掌控。
她一会儿在舒适的云朵中飘,一会儿梦到潺潺流动的溪水,鹅卵石在月色下泛着水光。
劲爆的鼓点声逼近,从树林转身,眼前骤然出现天花板低矮的压抑空间。晃动的光线令人眼花缭乱,舞池中扭动着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她的脑子有些不清醒,走起路平衡感也失调了,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醉酒的人在努力沿着地缝走直线,却失败走出了S弯。
光线晦暗的地方就像颠倒层叠的迷宫,她找不到出口。失去平衡的身体就像游走在泥潭,每一步都沉如千斤,控制不住向不同方向栽倒,又被及时收脚稳住。
她的步子不知不觉越走越偏,穿过布局复杂的沙发椅,穿过一个个疯闹的人群,步子停顿的瞬间,一张脸撞入被醉意晕染的双眼。
那是一张冷白缺乏情感的脸孔,漂亮的五官似经过顶级匠人之手,借由工具精雕细琢、细细打磨,最终必然呈现在世界殿堂级的展览馆。
雌性莫辨的长相,男人拎着杯子端坐在角落,腰身挺直,融入骨子里的疏离为其增添了几丝目中无人的懈怠。
他手腕上绕着多层的黑色串珠,杯子里的金橙色的酒液被球形冰块压迫了大半空间,此时正被他随意摇转。
直至冰块出现裂纹,他都没有品尝一口的意思,是这个空间唯一还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似感受到他人注视的视线,男人似有所感,转动眼球,落在她的身上。
那种被野兽攫住喉咙的窒息感,让她听到了血管沸腾的声音。
记忆力出现断层,斑驳的光影充斥视线,她好像听到自己和那个男人在说话,对方嗓音柔雅,气质是不溶于周围浑浊气场的清贵。他好像只是坐在那里,便轻易掌控了你。
不知气氛是何时扭转的,当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男人的面孔在眼前不断的放大。
当冰冷的气息扑面,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冷硬的指尖摩挲她的下巴,心脏在胸腔剧烈奔腾,那只手深入她的发鬓,醉酒汗水浸湿了头发,正散发冷香,他似乎吸了一口,随后不容拒绝的托住了她的半张脸。
嘴唇被人含住了。
背后的沙发压出两个人的弧度。
男人如纱般不断散落下来的头发在眼前编织囚禁的套索。
她被吻得头皮发麻,口腔发麻,渐渐的脸都发麻了,也只能被迫承受对方如游鱼般冰冷不含温度的舌。
脑袋成了一团浆糊,搅的脑浆都乱了。
这之后酒吧因死了人出现恐慌,所有人向出口方向奔逃。
她好像出现片刻的清醒,也开始挣扎。捏着她两只手腕的男人感受到了,停顿片刻,若有所思的放开她。
他好像打算离开了,不含情欲的视线晦暗如浓墨,居高临下注视她片刻,突然偏过头。混乱的光影在眼前闪烁,那双薄唇一开一合,扯起弧度,似乎吐出了一些话。
意识再次清醒后,她来到酒店的床上。
黑色的串珠锁住双腕,他依旧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这一次,她听清了对方的话。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哦。”
那双反射不进任何光线、幽暗如深潭的眼眸,让男人看起来像潜藏在迷雾里的掠食者,随时冲出来舔噬迷失者的喉咙。
她就是那个迷失者。
排列整齐的牙齿偶尔舔舐偶尔轻咬脆弱的咽喉,留下疼痛和细密的麻痒,他就像是个玩弄猎物的狩猎者。
她被动承受,完全被掌控,所有的反抗都在亲吻中吞进喉咙,而哭泣只会让掠食者更加的愉悦。
在飞艇的螺旋桨嗡鸣声中,迪妮莎从宿舍里睁开眼。
寂静的空间,只能听到她一个人在喘。
柔软温暖的被子这一刻仿佛成了束缚人的工具,被汗水打湿衣衫的黏腻,还有,还有身体深处仿佛来自灵魂的颤抖,这些都令一个感官还没彻底脱离梦境的人,难为情的将头钻进枕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