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为什么不看我?”
鹤见雪川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折痕,但她毫不在意,执拗地盯着被束缚在铁质台面上的绿眸女性。
“我的整颗心脏,完全都是为你而跳动。我喜欢你那种高高在上冷漠看我的样子,也渴望着被你用那种灼热的目光注视,诚挚地说我是你的朋友。”
她自顾自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话,眼中的偏执像一场聚集的风暴,无声酝酿着灾难。
“可是你既不冷漠地使用我,也不温柔地拥抱我,你总是像对待路边的小猫一样,随意地摸几下就走。你总是很关注这个卷毛,他有什么好的?”
一道掌风袭来,鹤见雪川避过了那只向自己颈动脉窦劈砍的手,这才发现明日香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拘束服的捆绑,获得了上半身的自由。只是腿部被几根束缚带捆得太死,她现在还无法彻底挣脱,那对她来说,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原来她刚刚一直不作声,是在偷偷解带子。
鹤见雪川知道即使明日香弦鸣只有上半身能自由活动,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又后退了一步,脱离了明日香弦鸣的攻击范围。
“别动,你也不想他受到伤害吧。”
松田阵平感觉冰凉的尖锐物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是一支注射器,注射器的内容物泛着银光,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
明日香弦鸣止住动作,举起双手,与鹤见雪川对视,“汞液?”
鹤见雪川弯起杏眼,“还是你了解我,你说我这一针进去,他多久会死呢?”
绿眸的女性,脑后的小辫被拆开,黑发披散在身后,显出几分苍白而凌乱的美感。她还保持着那种恼人的冷静,语气平缓,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必要涉及他。”
鹤见雪川被她注视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松田阵平能感觉到握着注射器的手在微微颤抖,好像下一秒就会手抖扎进他的脖子。
“学姐,你身后的架子上,有一支注射器。拿起它,静脉注射。”
“你是医学院的优等生,你知道怎么注射,别耍手段。”
松田阵平舌尖用力,顶出那团纱布,胶带被挣开一半。他沉着脸问,“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又对着明日香弦鸣说,“你别冲动。”
“肌肉松弛剂,我怎么舍得让学姐难受。”鹤见雪川的喉咙里溢出低笑,“你总是这么强大,人也敏锐得过分,好几次跟踪你都差点被你发现。像你这样的人,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的吧?那面对他呢,他是你的软肋吗?”
明日香弦鸣沉默地拿起那支注射器,拉起袖子,青色的血管走形在白皙的手臂下。
在松田阵平瞠目欲裂的神情中,她略过耳边的劝阻声,将针头插入肘正中静脉,稳定匀速地将液体推入体内。
最后的力气被用于将注射器扯出,摔了出去,明日香弦鸣躺倒在铁质的台面上,绿眸安静地注视着松田阵平。
被那样平静的目光看着,松田阵平仿佛坠入一片苍翠的海洋,眼角一片湿润,等嘴唇尝到苦涩的咸,才发现自己落下泪来。
鹤见雪川松了一口气,放下那支装着汞液的注射器。
“你看,我说话算话。”她又贴近明日香弦鸣,在对方眉心落下一个吻。
她抬手指了指松田阵平,“我没想杀他,他只是个见证者。”
“他将见证我们在这里殉情。”
鹤见雪川眉眼弯弯,小鹿眸中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她笑着看向被捆绑着挂在墙上,不断挣扎的松田阵平。
“她真的很喜欢你。”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