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弦鸣双臂交叠放在脑后,整个人放松地后仰着。
【要是害怕寂寞的话,我早就疯掉了吧。】
侦探世界存在着如此多奇怪的定式,例如警方总是慢侦探一步破获案件、人们因为一些小事对身边的人痛下杀手,明日香弦鸣曾很认真地与自己的朋友们提起这件事,却总是被当作玩笑或吐槽。
她像是一堆地心说学者里唯一坚持日心说的人,又像是蚂蚁观察剧里唯一发现摄像头的那只蚂蚁。她的精神被隔绝在孤岛,茫茫人海中没有一个人懂她。一旦提及世界本源,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能给她正确和有效的反馈。不知是说的人被捂住了嘴,还是听的人被塞上了耳。
怎么会不寂寞。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不是吗?”
“有一个人曾经在这样漂亮的夕阳下拥抱了我,又有人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诸伏景光在对方那双幽绿的眸中捕捉到一抹笑意,在说起那两人时,她总会不自觉收起身上凛然的气势,变得柔软而平和。
“那太温暖了······所以我觉得一切都并非难以忍受。”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
————
“萩原研二!昨晚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卷发警官宿醉的脑袋和臀部同时胀痛,一大早拉开幼驯染的房门,上前兴师问罪。
萩原研二没睡醒,半长发杂乱地飞起,带着起床气一脸郁闷地从床上坐起,“你昨晚猛灌一瓶清酒,直接倒桌上了把我吓一跳。我能把老爷您弄回来就不错了,磕着碰着也是难免的嘛。”
他揉揉脑袋,想起昨天的事就更加郁闷。
萩原研二是三人中酒量最好的那个,昨晚也未必醉到那般地步,不过是借着酒劲试探心上人对自己的态度。那位醉酒的前辈错拿了公寓钥匙,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利用了这个错误,趁着这个机会和明日香弦鸣加深交流。
“怎么就那么会开锁呢。”
半长发被他揉得更乱,青年懊恼而可爱地嘟囔着,让站在门边的松田阵平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开锁?”
背着幼驯染偷偷捶了下床,萩原研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正常,“没什么,就是我们公寓钥匙和一位前辈拿混了,昨晚我们撬锁进的门。”
卷发青年狐疑地盯了他一眼,“我总感觉你隐瞒了什么。”
对方回以他无辜乖巧的微笑。
“我喝得比小阵平要多哦,如果小阵平都不记得了,我又会记得什么呢?”
打死不承认自己酒量仅比明日香弦鸣好一点的松田阵平接受了这个回复。
————
“不好意思迟到了。”
降谷零穿着白衬衫灰西裤,在街角的咖啡馆里找到了明日香弦鸣。
他来得有些迟,诸伏景光已经到了好一会,猫眼青年同样是衬衫西裤,端正地坐在绿眸前辈身边。
两人在接受明日香弦鸣训练的同时也会进行公安训练,他们与这位前辈见面的频率为一周一次,在这次见面前对方特意强调着装庄重。
饮尽马克杯中的可可,敦实的陶杯被放在原木桌上,明日香弦鸣起身结账,带俩人向目的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