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鹰钩鼻男人的目光让明日香弦鸣很不舒服,她抱歉地打断了弘树的叙述,看向it企业的董事长托马斯·辛德勒。
“辛德勒先生,能借我们一间会议室吗?还有……我们的谈话不会涉及贵公司机密,保镖就不必了吧?”
明日香弦鸣绿眸扫视着房间内两个黑衣保镖,她知道门口还守着两个,通风口里放了针孔摄像机和收音器。
收养人先生对他的养子有着过分的掌控欲。这让泽田弘树生活在管控下,没有隐私与自由可言,同时亲身父母都不在他身边,长此以往必定会让这孩子心理敏感困于孤独。
时间与经历所沉淀的经验是天赋不能取代的,心理的成熟也不能被随意增速。即使十岁的他再天才,也不能做到十岁的伪小孩明日香弦鸣那样,面不改色将罪恶满盈的恋童癖一点点逼到崩溃边缘,设下心理暗示让对方在看守所里自杀。
不论辛德勒是如何作出关心养子的模样,说着“弘树也需要有一些大人朋友”,配合地将他们留在一间会议室独自相处。明日香弦鸣一进门就从空调后、桌子下、椅背夹层摸出几个窃听器随手捏碎。
“可算安静了。”
她混不吝地直接坐上会议桌,还拍拍自己身边,示意弘树跟着一起坐上来。
会议桌对少年来说还是高了点,明日香弦鸣看不过去他犹犹豫豫,直接穿过对方腋下把他拎到了桌上。泽田弘树吓了一跳,坐到冷硬的桌面上时还有点懵。
“hiro…kisawada(泽田弘树),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可以直接叫你弘树吗?”
【这也是个hiro,难道叫hiro的会自带童年不幸buff吗?】
脑子里想着没品笑话,表面上明日香弦鸣亲昵地薅了把天才的头。
从幼年到现在,她也算积累了不少和小朋友相处的经验,不管是看起来很熊实际上很熊的松田阵平,还是看起来很乖实际上也很熊的萩原研二,她都能应付得很好。
“可、可以。”
泽田弘树指了指桌面上的窃听器残骸,“这些没关系吗?”
“本就是见不得人的手段,被指出来以后也只能夹着尾巴认了,”明日香弦鸣直言不讳,“弘树你的境遇似乎不太好。”
少年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大概是我做的事情过于超前了吧。”
明日香弦鸣倒是因为这句话提高了对他的评价,手握武器的孩子对自己掌握的东西有清晰的认知,既不是不谙世事的屠戮者,也并非天真残忍的科学家。
然而孩子终究是孩子,知道危险性并不能代表他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确保手中的武器不被滥用。
“诺亚方舟是我的朋友,在研发他的过程中,辛德勒先生为我提供了很多帮助。”
天才自有其天才之处,少年的早熟在这几句话中全然体现。
因为在做超前的事业,于是受到监管保护也很正常。托马斯·辛德勒是他的养父,身处这位it界帝王掌控下的泽田弘树半句不提他的不是,只是用【提供了很多帮助】来解释他的行为。
少年天才在没有旁人的场合依旧保持了谨慎,即使明日香弦鸣给人以可靠的感觉,也没有因此放下自己的戒心。
明日香弦鸣知道信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建立,换了个话题,与泽田弘树聊起了大学生活。
过速的成长让少年天才的校园生活单调而枯燥,比起泽田弘树,同样提前获取学位的明日香弦鸣居然拥有更丰富精彩的大学生活。黑发绿眸的女性说起自己去联谊喝酒结果一杯倒,第二天睡过实验课的囧事。又说起自己与朋友去海水浴场打水仗,遇到的小偷不慎毁了她两万字的论文。说起课题组研究生发剂,因为效果太好差点连实验室里的样品也被薅走。
这些旧事在当时也或多或少给她带来了烦恼和麻烦,现在回想起却只道青春美好,付诸一笑。
少年在听她的叙述时,眼中划过憧憬,“那你有和朋友们去过游乐园吗?”
明日香弦鸣挑她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一起去游乐园时发生的几件趣事讲了讲,在描述完他们三人当时开碰碰车你追我赶的疯狂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研二他现在成为了能把汽车开到墙上的车神,阵平在他的人生路上踩死了油门,勇敢坚定从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