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感觉到呼吸滞了瞬。
这座荒宅里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
不是把人的性命当儿戏,就是整日打打杀杀。
所以她来这儿做什么?
接受精神污染吗?
但比起这些,她对这恶鬼的怨怼更甚。
缺德的狗东西。
一次次把她往虎口里推。
她道:“你方才说那骷髅妖总以为旁人要害他,所以要捏造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身份。但我想,比起没有威胁,或许与他志趣相投会更有效。”
伏雁柏原本歪躺在榻上,闻言忽坐直了身。
他的瞳仁微微扩散,像是夜里乍亮的烛火。
“我有没有与你说过,你能来这儿,让我觉得挺有意思?”
池白榆:“……”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伏雁柏道:“或许你可以扮作一个画师。他的画……啧,实在丑得离谱,又总想着有人能教他一二。但在这里,谁会有这样的闲心?”
总算提供一个有用的信息点了。
池白榆暗自记下,又说:“一个突然闯进去的画师,未免太过突兀。”
“放心,不会。”
“为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伏雁柏起身,朝她走去,“至于这之后,便全凭你自己了。只有一事要提醒你——若你真能将剜心刀用在他身上,刀尖刺进心口的瞬间,很可能会有暴涨的妖气冲出。”
“会攻击我?”池白榆猜道。
“都往心口上插刀子了,总不能让人毫无反应。”伏雁柏摊开手,一团灰白色的鬼气出现在他的手掌上。
乍一看像个球,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团“球”是由无数条灰色细线包裹而成。
如线条排布细密的毛线团。
池白榆了然,他这是在模拟妖气暴走的情况。
伏雁柏:“尚不论你是什么妖,哪怕被压制了法力,也应知晓该如何平息紊乱的妖气。”
想到自己的“妖设”,池白榆想也没想就点头。
“那便试试吧。”伏雁柏说着,手掌上的“毛线团”突然像被几只猫抓了刨了似的,开始疯狂乱卷。
???
这怎么试?
她不会啊!
池白榆盯着那团横冲直撞的鬼气,心始终紧提着。
这鬼八成是在试探她。
要是露了馅,这团跟发了疯似的鬼气定会打在她的脑袋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提前敲个警钟:“每个妖处理的方式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