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这人,目前看来是个疑心病极重,怀疑身边人都要害他的阴暗男。
但不对啊。
他这不是会画画么,伏雁柏怎么还说他想找人学画?
带着这疑点,池白榆抿净了最后一点甜味,顺着屋顶边沿慢慢往下滑。
再审准了平稳的地方,松了手。
稳稳落地后,她对比着四周的景象,在脑中复盘起整张画。
那两个仆人是打右边廊道过来的,她记得那方的景致应该坐落在整张画的上方。
那儿只有一条路,通往一处水榭。
这么看,骷髅鬼现在八成就在水榭附近了。
事不宜迟,池白榆顺着廊道便往前走。
路上她还遇着了一只摇摇晃晃的纸鹤。那纸鹤折得丑,却会飞,她还多看了两眼。
走了约莫一刻钟,她远远望见一处水榭。
水榭底下果真有一人,是个白衣郎君,正站在桌边提笔画着什么。
奇的是,他竟和那盲狐一样,也长着一头银白长发。
不过没有系着红绳,而是半挽着,簪一枚木簪。
原书的作者怎么回事。
白毛控吗?
她正思忖着该怎么上前,那人就已望了过来。
看清那人长相的瞬间,池白榆登时僵怔。
等会儿。
这不就是那狐妖吗?
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啊。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两人只是长得一样,而非同一人。
那人的瞳色虽然也浅,却实实在在地看了过来。
不是盲人。
那他和盲狐难不成是孪生兄弟?
又或仅仅是披了一张与盲狐一模一样的皮?
且不论他俩有何关系,只能说还好。
还好不是真骷髅,长了张人脸。
不然她真想不出该如何做到攻略一具骷髅架子。
乱七八糟的问题在她脑中飞速盘旋,那方的男人仅扫她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
虽然长得一样,但不同于盲狐唇边抿着的客气淡笑,他的唇角压得平直,脸色更苍白,显得更为阴郁。
也不正眼看人,而是斜斜的一睇。
一个如水中月,看着温柔平和,却又蒙了层朦胧水雾,给人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另一个更像是夜里摇曳的竹影,带着令人警惕的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