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定然。”
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她默了?瞬:“……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听人说话时,心绪忽上忽下,才?更容易记在心里。”沧犽俯身?看她,“把右手伸出来。”
“做什?么?”
“我?会?在你的手心里画一道印,到时候要真害怕,可以用来对?付恶鬼——直接往鬼的额头上打?一下便成。不?过这镇鬼印消耗的妖力太多,我?又还得省些力气往湖里去,因此只能用一次。”
听起来似乎是好东西。
池白?榆伸出手。
画印时,沧犽说:“我?要往水里走两趟,今晚下去是为‘炼珠’,便是把积攒在水里的阴气炼制成珠子。珠子一天成形,明晚我?再下去取。”
“来前伏雁柏没和我?说还要在这儿待两天。”
“害怕?”
“不?是。”池白?榆蹙眉,“我?什?么都没准备。”
她早上吃了?述和给她的灵丹,本来至少能管两天。但刚才?面?对?狼群,又在恶鬼林里奔波了?这么久,眼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唯一一块肉干还被拿走了?。
不?光饿,还困。
画印的手一顿,沧犽抬眸。
刚才?在树林里,月光昏昏,仅够照明路,因此他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
这会?儿有?了?盏煤油灯,他才?发现面?前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干,眉也微蹙着。
似乎正受着什?么煎熬。
太脆弱了?。
虽然在那群狼妖面?前,她有?着超乎寻常的镇定和急智。
但客观而言,这人还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眯了?下眸,深绿的瞳仁如藏在墨水里的宝石般,泛着黯淡的幽光。
像在笑。
心底却生出股犹疑,一时不?确定把长明灯交给她这一决定正确与否。
毕竟长明灯里锁着他的阳魄,但凡出了?丁点儿差错,都可能让他身?受重伤,甚而是送命。
将关乎性命的事交给这样一个虚弱不?堪的人,似乎并不?明智。
可眼下又别?无他法。
经过片刻的踌躇,他问:“还能坚持多久?”
“今晚没问题。”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有?灵丹蕴养,哪怕饿了?,她能坚持的时间也久了?许多。
“那先忍过今晚。”沧犽画完最后一笔,站直了?身?,“我?会?在寅时过后回来,这之前不?论看见谁,又或有?谁与你说话,万不?能应声,更不?能离开这房间。除此之外,无需再做其他事。你身?上的阳气足够护住这盏长明灯了?。”
寅时以前。
那就是凌晨三点之前了?。
池白?榆瞟了?眼手表。
差不?多还有?一个半小时。
沧犽思忖着说:“只要不?遇见水鬼,应该没问题。”
“水鬼?”
“面?容可怖了?些,还爱弄些幻术,恐吓别?人。不?过有?人下水,那些水鬼应当不?会?到这儿来——总之记着一件事,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别?应声,或是离开这屋子。”
别?随便应声。
别?四处乱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