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是没?水,窗户外面却留有水迹,堆放的铁器都被?水浸透了,空气中还隐约漂浮着?一股腥味儿。
“你遇着?了水鬼?”他快步走进屋,没?急着?看长明灯,而是手?作剑指,搭上了她的侧颈。
“大?概吧。”池白榆这会儿还有些晕,“反正涨了一屋的水,还有鱼咬走了长明灯。不过我估摸着?是幻觉,就没?去管。”
说话间,她移过有些晕眩的视线,落在他两只手?间的魔术锁链上。
他下水前,她想过要不要替他解开链子。不过还没?和他提起这茬,他就率先开了口,说是这链子不影响行动,解了又拷麻烦得很,索性不取。
沧犽一言不发,确定她脉搏正常,没?有被?鬼气附身后,才勉强松了口气。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有人下水,那水鬼还会追到此处来。”他问,“有没?有受伤?”
“脖子后面。”池白榆捂着?后颈,“之前好像被?那条狼挠了下,又泡了水,疼得很。”
“我看看。”沧犽绕至她身后,拂开她的头发。
的确有伤。
挠出了三道血痕,横在后颈上,又叫水鬼变出的水泡过,这会儿已有些发白了。
“是受伤了吗?”池白榆问。
“嗯。”沧犽面色凝重。
想到这伤是为了帮他守阳魄才恶化了,他松开她的头发,便转而握住了那截颈子。
前颈陡然被?一只手?掌住,池白榆险些以为他要掐死?她。
不等她开口问,他就带着?她往后退了步,同时俯首。
后颈撒来温热气息,激出一片酥麻。池白榆忙问:“你做什么?”
沧犽顿住,盯着?近在咫尺的血痕,神情自若道:“处理伤口。”
他一说话,便有吐息落在后颈。轻飘飘扫过伤口,引起一阵痒。
想起他的狼妖身份,池白榆默了瞬:“……我能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吗?”
“伤口不深,要先舔。”沧犽的指腹压在血痕附近,轻轻摩挲了下,“待会儿再去找些草药。”
“……”果?然。
“用不着?。”赶在他舔舐伤口前,池白榆从怀里拿出沈见越之前给的膏药,“我这儿有药,涂些就成。”
沧犽一怔,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妥。
他接过膏药,耳尖还略有些泛烫:“平时习惯这样给自己处理伤口,抱歉。”
给她擦了药,他这才去看缸里的长明灯。
还燃着?,没?有受丝毫影响。
借着?余光,他看见池白榆坐在一边揉着?手?肘,大?概是刚才摔疼了。
与他想的一样,她有着?一副经不起磋磨的躯壳。
脆弱,易折。
他移回视线,望向那盏莹莹灯火。
但似乎又有着?更坚不可摧的东西。
他拈起那点?灯火,从中取出阳魄。
阳魄归位,他转而走到她身旁,问:“是方才摔的?”
池白榆点?头,同时撩起袖子看了眼。
靠近手?肘的部分摔得青紫。
沧犽也瞧见了,眉微蹙。
他半蹲下身,有些粗蛮地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以看得更清楚。
“你与那水鬼摔跤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