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低声道,同时试图挣出尾巴。
怎料她竟抱得更紧,甚还掐了一把。
尖锐的疼痛袭上,沧犽抬手?捉住她的腕,说?:“真将尾巴当成被褥了?被褥随你掐,尾巴掐了可要流血。”
话虽这么说?,到底没生扯开她的手?。
但不久他又后悔了——
疼痛褪去,渐有?其他异样袭上。
她的半边脸埋在?那蓬松暖和的茸毛里,呵出的吐息自然也撒在?了上面。
绵长而炽热,又在?落下的瞬间化作深入内里的痒意?。
头回察觉到这异样,沧犽就?绷紧了身躯。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却没法阻止那阵微妙的痒流过尾巴,又从后腰蓄起,一点点地往脊骨上漫。
如此过了两?三回,他再不能忍。
他低下有?些泛烫的脸,伸手?托住她的面颊,谨慎往起一抬。又动?了下尾巴尖,索性?直接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充当枕头。
如此既暖和,又不会被她的吐息影响到。
他已尽量小?心了,但在?抽出手?时,池白榆还是朦朦胧胧地睁了下眼。
视线恍惚对上,他有?意?板着脸解释:“脸埋在?尾巴上睡,小?心滞了气。”
“哦,好,好。”池白榆没大?听?清,意?识混沌地答了几声,就?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正中午。
再醒时,她只觉得脑袋莫名疼得慌——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晚上。
她捂着脑袋坐起身,恍惚间瞥见一条毛茸茸的灰影从眼前蹿过。
但再细看时,又不见了。
什么东西。
鬼吗?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心平气和地接受了鬼的存在?,并?将一切不正常的状况归结于闹鬼。
她转眼就?将此事抛之脑后,随即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沧犽。
他双臂松环着,脸色不大?好看——似乎并?非是没睡好所带来的疲累,而像是遇着了什么其他烦心事。
池白榆盘腿坐起:“昨晚上我好像直接睡着了——你怎么在?这儿?”
“守你。”
她没信:“又是玩笑话?”
沧犽想否认,但在?觑见她眼中的警惕后,他又改口道:“来找你,见你没醒,就?坐了会儿。”
“昨天着实有?些累。”池白榆问,“什么时候去取孩儿眼?”
“晚上,还有?半天工夫。”见她有?意?无意?捂着肚子,沧犽扬眉,“饿了?”
“有?些。不过等取了东西,再出去吃也不迟。”
“伏雁柏向来麻烦,便是拿了东西出去,恐怕也要废些时辰与他周旋——确定现在?不吃些东西?”
池白榆闻言,一时有?些犹豫。
他说?的这话,好像的确有?些道理。
但这恶鬼林里能有?什么东西吃。
沧犽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起身。
他道:“这林子里有?些野果,应能果腹。我刚好要去摘些,一起去?”
池白榆心下微动?,却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