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蹙起眉,盯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
也是这时,有脚步声从左旁传来?。
他斜过眼眸,看见述和从一号房里走出,手里还拎着两个卷轴。
看着像画。
他没心思关心这些,扫了眼就又?移回视线。
述和也瞧见了他。
看见伏雁柏浑身?大大小小不少伤,他脸上多了点?儿说不明的笑:“几日不见大人,原来?是出去散心了。散心是好,但还是别把人给散没了。”
“藏了条毒蛇在嘴里?”伏雁柏不快睨他,“若说不出让人想听的话,就住嘴。”
“大人想听什么??我想想……”述和走至他身?旁,侧身?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臂,“哦,想到了。先前与你打?过一回赌,赌你是生是死。眼下你虽然受了重伤,可还勉强剩了一口气,这赌暂且便算你赢了——此话可算动听?”
伏雁柏冷笑:“此处没人想听你说话。”
述和瞥他,话锋忽转:“狐妖所为?”
“他亦没讨到什么?好处,短时间内再掀不起风浪。”
“狐妖素来?不好招惹,无?论看着性情?如何,都是爱捉弄人的性子。”述和稍顿,“往后还是少来?往为好。”
“别再提他,况且此事也不会轻易了断,往后自有找他麻烦的时候。”
述和正要?说什么?,却突然瞥见他的腰间露出了一点?鲜艳的红色,像是春节系着的彩绸。
“雁柏,此为何物?”
伏雁柏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也瞧见了那条彩绸。?
什么?鬼东西?
他捉住彩绸的一端,往外扯。
的确是条彩色的绸带,约有两指宽,但不知道有多长——
他扯了许久,绸带却跟没个尽头?似的,根本扯不完。
“何来?的鬼物?”他拧起眉,终于——在他扯了足足小半刻后——绸带也见了尾。
绸带的另一端系着个信封,上书:伏大人亲启。
伏雁柏心下微动,脸上表情?却没多大变化。
他将?绸带攒成的花攥在手中,两指一捻,就打?开了那封信。
里面仅有一张纸,上面似乎也没写字。
他将?手指抵在信封口,想取出来?瞧瞧。
但刚撑开一条缝儿,里头?的那张纸忽地炸开一团火花,爆燃起来?。
火光顷刻间就吞没了信封,一并烧着了他的手。
不过眨眼间,他的掌侧就被烧出漆黑的洞。
盯着那灼目的火光,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要?是再反应不过来?这是池白榆耍出的把戏,他就真算蠢物了。
好。
倒是诡诈,竟不愿落半点?下风,吃些许苦头?也要?尽数讨回去。
他冷笑出声,甩开残存的信封,仍由它在半空燃烬。
述和看在眼中,瞧他的神情?就大致知晓发生了何事。
目光落在那朵绸带攒成的花上,他笑了声:“你也不易。少时常被伯父念叨不学无?术,如今死了,竟也体会了一把状元簪花的滋味,只差打?马游街,可喜可贺。”
“住嘴!”伏雁柏“嘭——”一声将?那门合上,转身?便大步出了锁妖楼。
述和跟在他身?后,却在下了百步梯后折向了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