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
你的洁癖呢?
述和正专心处理着余下?的糕点碎屑,外头忽然传来阵猎猎作响的风声,由远及近。
池白?榆反应极快,登时意识到是伏雁柏找过来了。
她下?意识想抽出手,述和却没放。
他轻轻咬了下?她的指腹,斜过疲倦的眸看她。
“还隔着一扇门,怕什么呢?”他轻语道,声音有些?含糊。
当然是怕他突然闯进来啊!
这人又不敲门。
听见那风声已快贴近房门,池白?榆推他一把,便要下?来。
述和松开手指,转而环住她的腰身。
“放心,他不会贸然闯进。”他道。
趁着伏雁柏还没进来,他尽可能抓准最后一点空闲,将她整个人圈起来,靠在她肩上稍作休憩。
池白?榆看一眼?他,又飞速瞟向门口。
她不知道述和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伏雁柏不会擅闯房门——或许他找述和会敲门,但?进她这儿,他就没怎么敲过,总是神出鬼没的。
那风声越发接近,她只觉头皮都开始炸麻。
她正要不管不顾地推开述和的胳膊,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缓慢而有节奏的三声。
池白?榆顿住。?
被?人夺舍了?
她一脸怀疑地盯着门口。
若不是知道这诡宅里就他们仨,她断然不会信来人是伏雁柏。
房外人等了片刻,许是没人开门,又敲三声,并道:“睡下?了?房中还有烛火。”
果真?是他。
池白榆压着声问述和:“你要躲吗?”
“不用。”述和扫了眼?桌上的饭菜,“人躲了,却来不及收拾碗筷,他总会问起。”
那倒也是。
池白?榆推开他的手,往房门走去?。
怀中的暖意陡然散去?,连带着她的气息也在远离。述和略有些?不适应地拢了下?手,疲累感去?而复返,乌云般重新聚在眉眼?间。
池白?榆打开门,抬眸便对上伏雁柏的视线。
他穿了件黑袍,站在黑沉沉的夜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块儿,偏偏脸又森白?,唯有形似仰月的唇是红的,透出些?怪谲的艳色。
如一抹孤零零的影子。
池白?榆对他摆不出什么好颜色,左右想着还在他手下?做事,才勉强维持住平静神情。
不过说出的话却伤人:“伏大人非要言而无信?”
伏雁柏笑意微凝,垂着洞黑的眼?问:“你说话也非要夹枪带棒?”
“我可不敢。”池白?榆说,“毕竟小命在伏大人手上,要真?说出什么难听话,岂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是伏大人心绪敏感了些。”
伏雁柏冷笑。
“你道不敢,说出的话却——述和?”他突然瞥见房中的另一人,连冷笑都一并敛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在木屋时的怀疑再度涌上,他觉察到一点微妙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