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去哪儿??平时不是嫌冷不愿出?来么。”秋望筠走在她身旁。
“就随便逛逛。”越走,池白榆越觉得这地方眼?熟,她忽地停下,“这该不会是在白雪城吧?”
“不是在白雪城又是在哪儿?,你这是熬昏了头,忘记自己在何处了?”秋望筠的手里多了根木枝,木枝在他的指间翻转,转至最高处时忽变成了一支花枝,转至最低处时,又变回了枯枝。
想到坠入梦境前,子寂看了眼?银无妄,池白榆猜测:“城主姓银?”
秋望筠停下,用?那花枝碰了下她的前额,再往上一挑,转而?用?指节挨着她的头。
池白榆毫不客气?地打开,还顺手抢过那截花枝,再往上一捋。
要开不开的花朵登时散作细碎的闪光纸碎片,消散在半空,根枝则变成软布,被她塞还给他。
秋望筠接过,两手分别捏在软布的两端,再一绕,那软布就消失在手中。
“也没发热啊。”他道,“说罢,遇上什么事儿?了,连城主的姓氏都?这般不确定了。”
“没。”池白榆信口胡诌,“风太大,吹得头疼,一时给忘了,一直在想龙神祭典的事儿?。”
秋望筠环视一周,忽抬手将她拉进巷子里。
等避开人群了,他才低声说:“那事我觉得太邪乎,你想去自是拦不住你,但万事小心。”
“怎么说?”
秋望筠便粗略说了番自己的担忧。
听他说了,池白榆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是城主府的祭司卜算出?这白雪城的地底下藏着条龙,想借由祭典祈求龙神保佑。
“但我前两天去那祭司说的藏龙渊旁边看过,底下阴气?重得很,八成有鬼。”他靠在墙壁边上,“那祭司我也看不顺眼?,古里古怪。”
池白榆对他说的祭司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找着银无妄。
她猜他估计也被拉入这第二层梦境里来了,并且他俩的梦境还交融在了一起,所以她才会梦着白雪城,而?她的家人朋友也都?在这儿?。
但城主府看守森严,外?人不允入内。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混入城主府,机会就自己送上了门——夜间,她爹带回了一块玉牌,说是她被选中作为辅祭之一,明日就得拿着这块玉牌前往城主府。
翌日一早,她便携着玉牌去了城主府。
刚给看守福门的守卫看过玉牌,她就觉衣领一紧——有人从身后勾住她的后衣领,轻一扯。
她转过去,看见秋望筠出?现在她身后,手指间还夹了块玉牌。
“玉牌不看管好吗?”他道。
池白榆下意识去摸袖子里的玉牌。
还在。
“唬我?”她恼蹙起眉。
“仅是提醒你一句。”秋望筠笑道,“昨日里还没收着回信,不确定我有没有被选中,也不能随意放话。”
池白榆面上睨他一眼?,实?则稍微放了点?心。
他平时就挺爱笑,表演魔术的时候也常嘻嘻哈哈的,看着没个正形,不过做事还算靠谱。
况且他俩常做搭档,虽是在梦里,放旁边也算个帮手。
有守卫在前,引着他俩去了准备祭品的地方。
到了地方,池白榆才发现还有四五个辅祭,有男有女,看模样都?还年轻。
而?作为辅祭,他们现下要做的事也很简单:雕刻冰雕。
按那守卫所说,这些冰都?是身为雪妖的城主用?功力凝成的寒冰,即便在烈阳底下也不融不化,需在期限内雕刻成龙的样式。
望着面前的一大块冰,池白榆沉默。
“……”这事儿?找工匠来做不更靠谱吗?别说龙了,就是蚯蚓她也雕不出?来啊。
她正吐槽着,余光就瞥见旁边的几个辅祭都?将手贴在了寒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