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逼问得有些着急了。
是他没有控制住。
他手指紧捏,循着之前给小龙下的追踪术,尝试寻找踪迹。
时苏正蹲在一棵大树上。
他看见卓乌在天上飞,保持在非常合适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山地龙在地上吭哧吭哧转圈,傻乎乎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但时苏没有心思去管。
他应该回去领地里,去见牧沉和那个老师,然后该干嘛干嘛。
牧沉其实也没说什么重话。
但他就是觉得心慌。
他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和牧沉是什么关系了。
明明该是讨厌的人,又无法控制地依赖对方。
想吃了对方,又怕对方死。
时苏感觉胸**织着一团线。
他不知那团线是什么,也不知如何解开,最后只觉得心口被碾得毛刺刺的。
小龙抱着耳朵,咕噜咕噜地呜咽着,一张柔软的金丝绒毯搭在了他身上。
是卓乌,他不知何时攀上了树冠:“魔眼大人,先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您在伤心什么,”他说,“我也许可以帮到。”
时苏耷拉着耳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和他是什么。”
卓乌沉默片刻,老老实实地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这件事让您很伤心?”
“也没有”时苏眼里地泪更甚了,“是我很讨厌他,所以我就伤心。”
卓乌:“原来如此。”
他其实一句也没听明白。
但还是耐心地侧耳。
“我讨厌他。自作主张占了我的宫殿,把我拉进黑曜他说话还那么欠揍,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他以前老来找我打架,用剑把我的鳞甲刺伤。现在他不杀我了,他就用绳子绑我,威胁我——”
卓乌听得眉头紧拧。
难道魔王背地里竟是如此的
“魔眼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他认真道,“您说的绳子,是捉龙的那个,还是”
“可是,他又对我好,”时苏自顾自地嘀咕,“我知道他在保护我。”
如果没有牧沉,他大概现在还在四处躲藏。
“所以我很伤心,”时苏抹了把泪,“我”
他突然扬起头来:“我知道了。”
卓乌一脸茫然:“您知道什么了?”
老药师曾说过,一个巴掌加一块糖,就能让人言听计从。
他不能再做一条傻乎乎的,乖乖跳入陷阱的龙。
时苏的脑回路拐了道弯,朝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
“卓乌,我饿了,”他伸出纤白的手臂,扯了扯卓乌的鸟毛披风,“带我回去。”
卓乌僵硬地移开视线:“您不骑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