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也愁,眉头拧得比四阿哥还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脑子最灵,快给我想想办法。”
四阿哥烦死了,都是什么破事。但他麻烦对方的事也很破,不但破,还复杂。
“这事舅舅不方便出面。”四阿哥收起心里的不屑和不耐烦,敷衍道,“舅舅得找个稳妥之人去说,确保此事不传六耳,还能让您的岳父知道,并且忌惮,将此事做成。”
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大多是屁话。四阿哥懒得管隆科多这破事,却又不得不投桃报李,就只能说些看似高深的屁话,尽一尽心了。
哪知道隆科多瞬间得到启发,醍醐灌顶:“对呀,让福晋去说!”
四阿哥:“……”
隆科多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高兴得恨不得当场给四阿哥磕一个:“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放心,你的事我也会尽快去办!”
说完茶也不喝了,扔下些碎银子,告辞离开。
京城很快出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在吃瓜群众眼中顶多算是劲爆的谈资,但其中一件对姜舒月来说,绝对是重磅炸弹。
第40章负心
“妈妈您说什么,大福晋变卦了,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明知哥?”姜舒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初索绰罗氏打发她的时候,口头承诺把原主许给冯明知,是因为原主病了好几年,一直没有好转,生活都不能自理。
饶是如此,也是附了条件的,必须等冯明知考中举人之后。
现在什么情况,冯明知只是一个秀才,索绰罗氏竟然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他。
常妈妈脸色铁青地点头,眼泪直往下掉。
冯巧儿见她娘不说话,急得直跺脚:“娘,爹爹怎么说?咱家早就不是乌拉那拉家的奴才了,爹爹又在姑娘的粮铺里做掌柜,没得乌拉那拉家说什么咱们就应什么!”
当初应下与姑娘的亲事,一则她娘是姑娘的乳母,曾经答应先福晋会好好照顾姑娘,二则为了转成良籍,让哥哥考取功名。
现在的情况比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冯家没有把柄握在乌拉那拉家手上,完全没必要受制于人。
见问,常妈妈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先福晋和姑娘对咱们家恩重如山,你爹当然不同意,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只是哭。
冯巧儿急得摇晃常妈妈的手臂:“可是什么?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没有先福晋,就没有现在的冯家。
没有姑娘,也就没有冯家现在的好日子。
在冯巧儿心里,早把姑娘当成嫂子了。只等哥哥中举,娶姑娘进门。
就算明年还要参加选秀,姑娘也说了,她自有办法落选。
根本没想到还会有变数。
常妈妈捂着脸,边哭边说:“可是你哥哥自己愿意。”
“怎么可能!”冯巧儿差点跳起来,不断摇着常妈妈的手臂,“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见常妈妈不说话,又转头对姜舒月道:“姑娘,肯定有误会!”
他们一家受了多少大福晋的气,后来大福晋为了甩包袱,硬是将姑娘和他们全家扫地出门。
不给月例,不给吃食,还免了她爹掌柜的差事,差点把姑娘饿死,将冯家逼上绝路。
这样的深仇大恨,莫说哥哥与姑娘有婚约在先,便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娶大福晋的女儿。
“常妈妈,把明知哥叫回来,我有话要问他。”姜舒月比冯巧儿还懵呢,那天他向自己表白,自己回应了,才过几天啊,怎么就变卦了,想要另娶他人。
常妈妈哭着摇头:“没用的,当家的把棍子都打断了一根,也不见他松口。”
姜舒月用手扶住冯巧儿才算站稳,站稳之后,心中反而释然了。
她并没有多喜欢冯明知,之所以回应他的表白,不过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女户,她需要一个正常的身份。
而冯明知读书刻苦,也很有才华,可以通过科举当官,给她提供一定的庇护。
还有常妈妈和冯巧儿,也是加分项。
仅此而已。
不管冯明知因为什么忽然变卦,她失去的不过是一个正常身份的提供者,以及一把不知何时才能拥有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