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见对方诧异抬眸,姜舒月就往回找补:“我是说可以试一试。我有经验。”
四阿哥注视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起身下炕:“走,带我去后院瞧瞧。”
一看有门儿,姜舒月恨不得扶他出去:“后院的玉米再过个把月就能煮着吃了,完全成熟还要一个多月。大豆已经出苗,番薯月底扦插下地。”
前院的蔬菜是间作,后院的粮食是套种。间作是为了预防病虫害,减少杂草,解放劳动力。套种则可以很好地平衡土地肥力和作物之间的关系,避免争肥争水,还能避开集中收获的时间。
里头学问大得很,姜舒月都不敢说完全掌握。
介绍完粮食试验田的情况,姜舒月让立夏和小满去休息,自己带着印四逛,各种画大饼。
由于没有邻居,又是一进的院子,前院相对较小,后院目测差不多有一亩地左右。
逛完一圈,被小姑娘眼巴巴盯着,四阿哥含笑垂眼,并不看她:“小麦的事先不说,只说这三种粮食,什么时候能收完?”
姜舒月想都没想:“霜降之前。”
四阿哥道了一声好:“霜降那天,我带人来称重,八百斤,一斤都不能少。”八百斤是平均产量。
姜舒月狠狠点头:“放心,只多不少。”
外头太晒,两人逛完一圈便回屋了。走到灶屋的时候,冯巧儿问中午吃什么,姜舒月含笑说:“韭菜馅的饺子,做鸡蛋和猪肉两种,多放鸡蛋多放肉。”
冯巧儿欢喜应下,拉着左小丫准备去了。
头茬的韭菜肯定香,更不要说多放鸡蛋多放肉了。
饺子端上桌的时候,姜舒月破天荒没走,而是留在东屋陪着“大靠山”一起吃。
给他添茶,给他倒醋,热情地给他碗里夹饺子,小心翼翼问:“怎么样,成交吗?”
她给的利益虽多,愿意五五分账,到底涉及对方终身大事,还有说服家里等一系列复杂操作,怎样也要多给对方些时间考虑。
但夜长难免梦多,姜舒月已然交出一些实底,若不能成,恐怕会有麻烦。
四阿哥专心吃饺子,半天没接话。
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还有惊喜,可他为什么没有最开始她向自己表白那会儿高兴呢?
“你亲我一下。”四阿哥在答应之前,试图给自己找回最初的快乐。
亲他一下没什么,可没凭没据的,连个口头承诺都没有,对方凭什么这样要求自己。
姜舒月放下公筷,自己吃起饺子:“我吃饺子了,韭菜味重,怕熏到你。”
没同意也没拒绝,单看他反应。
四阿哥手撑着炕桌,微微倾身过去,偏过脸:“你亲我一下,我要是高兴了,没准儿能答应你。”
姜舒月夹了一整个饺子放进嘴里,鼓起腮帮狠狠嚼,嚼完咽下,飞快探头过去,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很轻很浅,几乎是才触碰到就离开了。
可就是这一吻,让某人平静的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仍旧保持着倾身的动作,四阿哥轻轻闭了闭眼:“成交。”
姜舒月鼓着腮正在嚼另一个饺子,闻言立刻下炕,拿来笔墨纸砚现场写契书。
冯明知亲口向她表白都能说反悔就反悔,可见口头约定有多不靠谱。
还是白纸黑字来得踏实。
姜舒月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上了,这才拿给印四看,问他有没有不妥或者需要补充的。印四扫了几眼,提笔签字,印四。
“得写全名。”姜舒月边吃边提醒。
话说,她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呢。
“全京城只一个印四。”对方坚持。
姜舒月长了一个心眼,也没写全名,只工工整整写下舒月二字。
之后将砚台推过去:“按手印。”
两人都将手印按好,姜舒月才想起什么似的:“我明年要参加选秀,万一……”
“交给我。”四阿哥吃饱了,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我求皇上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