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就更找不到那古籍了。”
“不,”听着阿秋的威胁,蓟沽轻嗤一声,“我杀了你,把你练成我的恶鬼,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想要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
想到这里,蓟沽不再犹豫,手指捏着阿秋的脖子愈发地用力。
阿秋咬牙,已经变得朦胧的视线望向远处爬起来的段旬,在心里念叨——
容镜啊容镜,司流前辈到底什么时候到,他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想法刚刚落下,阿秋便突然察觉到喉咙上的禁锢一松,紧接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猝然响起。
不等他回过神搞明白眼前的状况,身体便嘭的一声砸在地上,随后抬起的朦胧视线中,一只断手从眼前飞了出去,又掉在地上,被司流一脚碾碎。
司流一脸怒气冲冲:“草,这什么破地方,老子在机场转了半天都找不到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老家伙倒是有点本事,人死了法器还挺灵光的。”
阿秋人在蓟沽的面前可能毫无察觉,而司流在机场出口转了半天也没瞧见阿秋的人影,打电话也显示阿秋不在服务区内,他气急败坏地一脚踹飞了地上的一个破碗,结果那破碗飞起,一股浓郁的鬼气就跟炸弹似的砰然爆炸。
司流这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破碗啊,根本就是一个法器!
想来是蓟沽这老家伙小心谨慎,知道自己身为恶鬼若真的与人打斗起来,鬼气必然爆发得厉害,肯定会引起旁人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仔细一想,若真的引人注意,无非就是两拨人。
一拨是特殊部门。
蓟沽这老家伙藏在华清门内许久,应当很清楚汾平这边的这特殊部门情况,知道他们靠不上。
所以……他在担心华清门的道士们?
可华清门除了长鹤以外,长云等人不都离开了吗?
司流隐隐约约猜到了真相——
长云等人的离开怕是真的有事,而非蓟沽故意设计。所以,当蓟沽瞧见他们离开必然也以为他们是在引蛇出洞。
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的。
想明白了的司流扭头一看就瞧见阿秋被蓟沽扣在手掌中马上就快要窒息而亡的模样,一惊,二话不说就操刀直接干了上去,一刀砍掉了蓟沽的一条手臂。
刀是由他自身的鬼气凝聚而成的,格外锋利。
他上前走到阿秋的面前站定,问他:“还好吧?”
阿秋摸着自己的喉咙,他浑身没什么力气,就连手臂也是软塌塌的,此刻手掌压着喉咙里传来的疼痛感,有气无力道:“前辈放心,还能喘气。”
司流:“……”
也行吧,只要人没死,其他都能救回来。
他催促阿秋:“你带着你那鬼往边上站站,老子给你们报仇。”
司流一身白袍宛若高山立在身前,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阿秋也没跟他客气,当即招呼着段旬回到身旁。
而后,司流的目光落在怒吼的蓟沽身上,嘴角咧开笑容,提刀直接砍:“老家伙,好不容易见了面,就别走了,留下来聊聊天。”
轰。
刀锋引来的鬼气宛若深海巨浪,轰然朝着蓟沽砸去。
蓟沽前脚才领教过司流那刀的恐怖,此刻再来,脸色骤变,心底的愤怒更是一层接着一层的涌现,恨不得将司流千刀万剐。
明明只差一点点,它就能捏死华清门那小子得到古籍,重新变回人类了!
已经盖过理智的愤怒疯狂灼烧,蓟沽不躲反而直面迎上,它的气息暴涨得厉害,抬手猛地接住了司流的一刀。
瞧见对方徒手接刀,司流倒是有些意外。
他轻嗤一声:“那你的左手也别想要了。”
白皙修长的十指握住刀柄,一点点收紧,浑身的力道全部积蓄到刀上,狠狠地用力往下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蓟沽的眼神死死盯着刀锋与手臂的接触面,而司流则是盯着蓟沽的表情。
他清晰地看到蓟沽狰狞的脸上出现一抹冷汗,那汗水沿着蓟沽的脸啪嗒跌落到地面,发出哒的迸溅声,而后,蓟沽的牙齿开始嘎吱嘎吱地响,一张丑陋的脸逐渐涨红,独眼中血丝崩断,一缕血色浮现。
嘭。